贺之舟也随即迎上来。

&ldo;小姐，那阉人欺负你了?&rdo;茴香紧张地将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ldo;没有。

&rdo;杜若宁笑得意味深长，&ldo;他没有欺负我，是我欺负他了。

&rdo;

她那样絮絮叨叨地跟他瞎搅合，他都没有暴露出凶残的面目，仅仅只是把她扔出来而已，可见对她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得寸进尺了。

两个丫头在自家小姐诡异的笑容里面面相觑，彼此脸上都写满了不信不懂不明白。

&ldo;回吧!&rdo;杜若宁率先往马车走去，待要上车，突然停下来对所有人肃容道，&ldo;我做什么事自有我的道理，你们作为我的手下，可以不明白，可以有疑惑，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我阿爹阿娘，所以，今日的事但凡走漏一点风声，你们所有人我都不会再用，都听清楚了吗?&rdo;

她的视线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即便是天黑看不真切，也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ldo;属下遵命!&rdo;

&ldo;奴婢遵命!&rdo;

众人齐声应答，虽然确实看不懂她的举动，心中却隐约明白，小姐不再是从前的傻小姐了。

回到府里，已是戌时三刻，全家人还在等杜若宁回来一起用饭。

幸好她先前为了不让家人们担忧，故意在书院向效古先生请教问题，晚归过好几次，因此这次大家都以为她还在书院，尽管等得焦急却没有派人去找她。

&ldo;韩老头那个怪脾气，居然对你一个小学生这么有耐心，真是奇了怪了。

&rdo;杜关山道。

&ldo;因为我有糖啊!&rdo;杜若宁四两拨千斤地回道。

看着女儿一脸的懵懂，杜关山不禁笑起来，揉着她的脑袋道：&ldo;爱学习是好事，但也不要学得太辛苦了，你身体才刚好，不用急于求成，慢慢来。

&rdo;

&ldo;慢慢来可不行，我得快点把这些年耽误的时间全都补回来。

&rdo;杜若宁别有深意地说道。

茴香在旁边看着小姐和国公爷说话时乖巧天真的样子，都没办法将她和督公府门外那个气势逼人的女孩子联系起来。

&ldo;小姐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rdo;晚上临睡前，她小声对躺在旁边的藿香说道。

&ldo;也不是不一样了，就是感觉有好几种样子。

&rdo;藿香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形容自己的感受，想了半天才又道，&ldo;就好像一个人的身体里住了几个不同的人。

&rdo;

&ldo;……&rdo;茴香激灵一下抱住了她，&ldo;大晚上的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吓人，照你这么说，不还是鬼上身吗?&rdo;

藿香默然一刻，幽幽道：&ldo;鬼也有好鬼有坏鬼，小姐如今能说话，能读书，能让全家开心，能得先生赏识，就算是鬼，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