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回过头看贺丹丹时，看到了林霁月。

他想到自己在遇见她之后的确感到很快乐。

蕾蕾学业有成，家人安康无虞，聂明宇的人生经历过一无所有到富贵荣华，他本是安然地沉浸在欲望与黑夜中，甚至隐隐期待刘振汉将他送进坟墓，结束这段荒芜孤独的人生。

但是林霁月的出现让他突然有了牵挂的感觉，打破了他的坦然。

贺丹丹很快又投入到了篮球的乐趣中，聂明宇便退到一旁，把场地留给她。

林霁月也来到他身边。

&ldo;这些天，你看到的，听到的，都足够多了，有什么想说的吗？&rdo;他靠着场地边缘的半墙，下意识地抽出一支烟。

&ldo;少抽烟，对身体无益。

&rdo;她伸出手，把他拿着烟盒的手压了压。

这样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聂明宇有刹那的失神，他木然地收回烟，再次看着她的眼睛：&ldo;如你所见，我的处境不好，可能会连累到你。

&rdo;

她嫣然一笑：&ldo;连累我？我没有受过你的贿赂，也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事，你怎么连累？&rdo;

林霁月不擅表达，尽管她得知了很多事情，但很茫然。

聂明宇的事就像一团乌糟糟的蜘蛛网，她无从捋清，甚至不能碰触。

&ldo;所有与我亲密的人都在劝我回头，你为什么不呢？&rdo;虽然他也不希望她那样说，但还是好奇。

&ldo;我劝的话，你会那样做吗？&rdo;林霁月的目光落在贺丹丹身上，语气有些虚弱，&ldo;你清楚后果，但还是那样做了。

如果你一定要我表明立场，我会倾向所有为你好的言论。

&rdo;

&ldo;你爱我吗？&rdo;他忽然问道。

&ldo;……我爱你。

&rdo;虽然有一丝停顿，但她回答得很肯定。

&ldo;谢谢。

&rdo;聂明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这句话，脱口而出的。

但这两个字让她感到不悦。

经历过与骆铭的感情后，林霁月对待身边的人与事物的看法要比以前清晰一些，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自己和聂明宇到底是什么关系。

&ldo;谢谢&rdo;两个字就像聂明宇为两人之间划出了一道沟壑。

谢谢她的爱吗？她又不是施舍。

林霁月觉得心口憋了股无名的闷气。

&ldo;我买了一只戒指。

&rdo;聂明宇摸着口袋里盒子的丝绒触感，觉得脑袋一热，又一次脱口而出。

随即他觉得自己很蠢。

&ldo;给我的吗？&rdo;她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