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终于到来。

狐狸等人早率了大部分人马埋伏在山下，留在寨中的野狼不多。

五寨主站在他们面前，只有非常简短的一句话：&ldo;为大哥报仇！

&rdo;

所有人吼了一声：&ldo;为大哥报仇！

&rdo;齐齐奔向山下。

我急忙踏出一步，唤道：&ldo;五叔。

&rdo;

五寨主转过身来，我看着他，轻声道：&ldo;五叔，记住，还有一个人没有杀。

&rdo;

五寨主一愣，双唇慢慢抿起来，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重重地转身，带着这最后一批野狼奔下山去。

杀伐声从山脚隐隐传来。

若是天气极好的日子，站在枣树下，能遥遥看见山脚下的田野。

但这日阳光并不灿烂，山间也有些雾，看不清楚山下究竟战况如何。

黄二怪的人马被顺利诱进小山谷了吗？永嘉府的人马及时赶到完成包围了吗？

我惴惴不安地站在枣树下，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比我还惴惴不安，回头一看，是阿金阿聪两个小子。

见我回头，阿聪很不慡地瞪了一眼，显然，对于要监视我而不能亲临沙场，他感到十分遗憾兼愤然。

我轻声道：&ldo;危险。

&rdo;

阿金扯了阿聪一把，阿聪却还是脱口而出：&ldo;若怕危险，老子还当什么山贼？！

&rdo;

真是诚实的孩子，大人们都不喜欢直呼自己是山贼，他却毫不介意。

我想了想，点头道：&ldo;也是。

这样吧，你们下山去参战，不过可得说好，你们不许到最前面去，只在后面支援一下，见哪位哥哥受了伤，就去帮着屈大叔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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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人面面相觑，我又道：&ldo;你们放心，我不会离开的。

&rdo;

见他们极力想走却又不敢的样子，我索性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那棵烧焦的枣树上，一字一句道：&ldo;我沈青瑶以血立誓，弟兄们一日未杀黄二怪，我绝不离开鸡公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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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金与阿聪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邓婆婆又抹开了泪水。

我极目远望，想穿透那层云雾，看清山下的情况，眼前却是白茫茫一片，如同我的未来，任我如何睁大双眼，也无法将它看清楚。

邓婆婆的饮泣声中，我的左眼皮忽然剧烈地跳了一下。

我还未想清究竟是&ldo;左财右灾&rdo;还是&ldo;右财左灾&rdo;，右眼皮，居然也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一切，能按我预料的那样吗？

爷爷在陈国右军中服役二十余年，是跟着江老太爷刀光剑影、血河尸堆里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