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正想说话，头上的帽子就被拿掉了，露出他压趴了的刘海，在他柔润的五官衬托下并不显难看。

&ldo;你没告诉我，你要来西德当保安。

&rdo;晏为炽把玩他的帽子。

陈雾垂眼：&ldo;想说来着。

&rdo;

&ldo;最后还是决定瞒一天是一天，瞒不住了再说?&rdo;晏为炽阴着一张脸，&ldo;陈雾，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rdo;

&ldo;等你中午放学可以不?&rdo;陈雾低声下气，&ldo;你还要上课。

&rdo;

&ldo;你觉得我在这见到你，我还能学得进去?&rdo;晏为炽将帽子大力扔给他。

陈雾接住帽子，冤枉道：&ldo;你学不学得进去，跟我没关系的吧。

&rdo;

&ldo;说什么呢。

&rdo;晏为炽的手掌撑着桌面前倾上半身，微微低头，肩膀抵着陈雾的肩膀，耳朵凑近他的，&ldo;大点声，让我也听听。

&rdo;

陈雾登时挺起胸膛，正色道：&ldo;我是说很对不起!没有事先跟你打声招呼!&rdo;

晏为炽微偏头看他，似笑非笑。

教室门外有清洁工经过，拖把还是什么的碰到门，&ldo;砰&rdo;地一声响。

陈雾受惊的抖了下，他戴回帽子，拽着帽檐调整调整。

晏为炽的脑中浮现出陈雾和几个大爷坐在保安室的一幕，沧桑衰老里混入一白面小生，就好似枯木上冒出了一株绿叶红花，他慢悠悠地拨弄腕部佛珠：&ldo;说吧。

&rdo;

&ldo;我来春桂之前托这边的老乡帮我找个事做，有天他跟我说有个保安的工作，问我干不干，我说干。

&rdo;陈雾飞快地看了晏为炽一眼，忐忑又真挚，&ldo;就是这样子。

&rdo;

他见晏为炽不开口，便慌忙道：&ldo;我是后来才知道你在这里上学的，不是要赖着你，你别误会，我……&rdo;

晏为炽&ldo;啧&rdo;道：&ldo;我说你什么了?&rdo;

陈雾垂眼抿嘴。

晏为炽的双腿垂在桌边，脚尖挨着地面，他弹弹陈雾抚平整的制服领子：&ldo;工作多得是，为什么要做保安?&rdo;

&ldo;我是个没有上进心，没有大抱负的人，&rdo;陈雾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ldo;我想提前享受老年生活。

&rdo;

晏为炽：&ldo;……&rdo;

&ldo;西德的保安可没你想的那么清闲简单。

&rdo;他意味不明，&ldo;搞不好会缺胳膊断腿。

&rdo;

陈雾乐观道：&ldo;我其实主要干的是看门工作，不管治安的事。

&rdo;

晏为炽斜他一眼，像看一个天真单纯的小朋友。

桌上的手机响了有一会，晏为炽才去管它。

电话里是黄遇急冲冲的大吼声，&ldo;炽哥!你人在哪儿呢!场子都摆起来‐‐&rdo;

&ldo;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