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坐在小院屋檐下吃西瓜，汁水沿着他的指尖淌过指骨，一路蔓延到手腕小臂。

所过之处留下清甜的水印。

晏为炽给他纸：&ldo;吃个西瓜吃得湿淋淋的。

&rdo;

脑电波又不知道窜到了哪个频道，面部一热。

妈得。

再憋下去，能疯。

陈雾擦擦手，他把剩下的西瓜吃掉，将皮放地上，叮嘱晏为炽：&ldo;你别也扔，我要留着发酵做肥料，我去洗澡了。

&rdo;

晏为炽不快不慢地叫住他：&ldo;等会，说个事。

&rdo;

陈雾站在椅子边，眼神询问。

&ldo;你先坐回去。

&rdo;晏为炽昂首。

&ldo;很大的事吗?&rdo;陈雾坐回椅子上，和他面对面。

一条腿伸过来，踩住陈雾椅子底下的横条，往一边推，他被那力道带得变成侧着坐了，下一刻就要挪回去。

&ldo;就这么坐着。

&rdo;晏为炽不准陈雾看他。

陈雾不挪了。

四周有蝉和蛐蛐的鸣叫，夏天的风吹到屋檐下，少年说话了，&ldo;你之前说你留在春桂，是因为没有别的想去的地方。

&rdo;

陈雾点了点头，晏为炽低声问，&ldo;那你要不要去首城?&rdo;

&ldo;首城?&rdo;陈雾呢喃，&ldo;很远吧。

&rdo;

&ldo;远。

&rdo;晏为炽凝视他不是很清晰的侧脸，语调散漫随意，背部却是僵直紧绷，&ldo;另有一番风景，去看看?&rdo;

陈雾说：&ldo;你家在那边啊?&rdo;

晏为炽笑：&ldo;对。

&rdo;

陈雾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ldo;你洗澡去，洗完告诉我答案。

&rdo;晏为炽打了很久的草稿，承诺了很多东西，他做足了准备，只等陈雾犹豫说出担忧时抛出自己的态度。

陈雾抚摸手上的旧疤：&ldo;首城也有摩天轮吗?&rdo;

晏为炽一愣：&ldo;当然。

&rdo;他的喉结滚了下，嗓音更低，&ldo;比我们去年坐得大很多，我可以带你去坐，一周去七次都没问题。

&rdo;

陈雾声音轻轻的：&ldo;那我去看看吧。

&rdo;

晏为炽前倾上半身，抓住陈雾的椅子拖到自己身前，长而精实的腿张开圈住，迟钝地缓声开口：&ldo;去哪?&rdo;

陈雾看了看晏为炽，像是不明白他怎么傻了，&ldo;去首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