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稍好一些，站到城楼上之后，他竟还有心情拿他新练的剑招向她讨教。

燕流霜虽然哭笑不得，但应了下来。

她记得那是个还没彻底完成的招式，但非常有意思，被他使出来时尤其漂亮。

然后她问他：&ldo;这个招式叫什么？&rdo;

叶孤城说还没有取名字。

停顿了片刻后，他又道：&ldo;你来取吧。

&rdo;

她歪着头回忆了一番他方才的动作，说不然就叫天外飞仙吧。

&ldo;天外飞仙？&rdo;

&ldo;你的剑本来就出尘轻灵，方才那一招更是如此。

&rdo;她说，&ldo;太出尘，可不就是仙人么？&rdo;

现在回想起来，燕流霜已经记不太清叶孤城当时的表情了。

但那一招给她带来的惊艳感却依旧十分清晰。

第三年就是现在了。

这小半年里她待在家中，一次都没来过。

南海昨夜大雨，她辗转反侧都睡不着，干脆就去院子里练刀，结果练完的时候正好撞上从飞仙岛回来的燕风。

燕风看见她只穿着单衣站在廊下，非常生气：&ldo;你就不怕着凉吗？&rdo;

她说不会的，又不是在淋雨，何况她并不怕冷。

倒是燕风，满身衣衫都是湿的，这会儿还滴滴答答地淌着水，看上去颇为狼狈。

虽然他没说，但燕流霜还是猜到他去了哪。

兄妹俩聊了几句后，她忍不住问他：&ldo;阿城还好吗？&rdo;

燕风愣了愣，然后直接道：&ldo;你若真想知道他好不好，不如直接去看，反正我看是不太好。

&rdo;

&ldo;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阿霜，世上真的没有这样的道理。

&rdo;燕风说，&ldo;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你不能逼他不喜欢你，倘若你真的很讨厌他倒也罢了，可你明明那么在乎他。

&rdo;

&ldo;……我只是不想他伤心。

&rdo;她说，&ldo;他喜欢我，迟早会伤心的。

&rdo;

&ldo;那你是觉得他现在不伤心吗？&rdo;燕风不明白。

后半夜她一直在想这句话，然后她不得不承认燕风说得有道理。

她在不希望叶孤城因为喜欢她而伤心的时候，就已经让他伤心了。

一样是伤心，有什么高下之分呢？

不该是这样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