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流霜沉默片刻，接受了这个办法。

然后她忍不住想，接下来可绝对不能再失败了啊！

&ldo;走吧。

&rdo;她说，&ldo;快送我去下一个世界，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rdo;

&ldo;你急什么，你还没去回光返照呢。

&rdo;鬼差指了指她面前的阴阳镜。

镜子里的&ldo;她&rdo;已经和鬼差当时说的一样陷入了浑噩，一张脸苍白憔悴，半点生机都没有，看着骇人至极。

而宫九正趴在他床前死咬着牙，燕流霜注意到他两只手都握成拳后再没松开，而指间又隐隐有血渗出，一时也有些无言。

她问鬼差：&ldo;我什么时候去？&rdo;

鬼差说再等等吧。

片刻后，他又道：&ldo;你还是别盯着看了，那种死法挺吓人的。

&rdo;

燕流霜很冷静地回他：&ldo;我又不是人。

&rdo;

鬼差无法反驳，但还是抬起了手。

他知道自己这事做得不太地道，所以想着趁这个机会让她多看两眼叶孤城。

然而阴阳镜的画面刚一切到南海，燕流霜就立刻转过了身。

这回她的声音明显带上了不稳：&ldo;别！

&rdo;

鬼差：&ldo;？？？&rdo;

鬼差不懂：&ldo;你这么喜欢他，难道不想在去别的世界前多看他两眼？&rdo;

她拼命摇头：&ldo;我……我不能多看他。

&rdo;

&ldo;我曾经觉得我和他在一起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当然那也是我自己选的，谁让我喜欢他呢。

&rdo;她背对着早已没了七情六欲的鬼差，开口时声音很低，像是在克制，或者说掩盖什么，&ldo;可到头来付出更多的其实还是他，而且他连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都不知道……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rdo;

燕流霜知道，如果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叶孤城，然后问他还愿不愿意跟她继续在一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愿意。

而她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听从鬼差的安排。

她的阿城有一颗纯粹过月光的心，会成为世间最好的剑客。

让他因为自己而少活一半乃至更多的人生，她怎么可能舍得？

&ldo;……好吧，我关掉了。

&rdo;鬼差虽然还是不太懂为什么，但听到她的语气里的悲伤，也有些讪讪，&ldo;你……你也别太难过啊，这不是还有机会的吗？&rdo;

&ldo;可是他要一个人等我那么久。

&rdo;燕流霜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