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眼睛怎么是紫色的?特殊病变?&rdo;

&ldo;刚主任说的是307床吧?&rdo;

&ldo;对，半个月前做的手术。

&rdo;

&ldo;总算有个好转的了，转来肿瘤科一周，我就没见着一个好的……&rdo;

苏则推开307的房门，看着坐在病床上，沐浴在阳光中的老人，心中一窒。

好转……吗?

老人六十来岁，因患胃癌整个人形销骨立，但气色很好，脸色红润、精神奕奕。

苏则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ldo;小则，&rdo;苏秋瑜看着他，笑眯眯地招招手，&ldo;愣着干嘛，进来啊。

&rdo;

苏则走到床前，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正要去拉餐桌，却被苏秋瑜拦住了。

&ldo;不急，我还不饿。

先坐下休息会，来来去去的，累了吧?&rdo;

症状一：食欲陡增，然后陡降。

苏则手一顿，听话地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低声回答：&ldo;不累。

&rdo;

苏秋瑜慈爱地看着他：&ldo;你啊，和小时候一样，安安静静的。

&rdo;

说着，她举起手在头顶比划：&ldo;警察送你过来时说你十四岁，当时我就想，十四岁就这么高，以后不得长到一米九去?谁知道九年过去了，你连一厘米都没长。

要不是我了解孤儿院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抢你吃的了。

&rdo;

症状二：半个月前才切了半个胃的六十四岁老太太，精神异常亢奋。

&ldo;没有，大家对我很好。

&rdo;只是他吃再多也没用。

苏则抬手掖了掖老太太的被子，自己都不明白这动作有什么用。

被子只能挡风，留不住她飞逝的生命力，白费力气。

但他想这样做。

&ldo;那是因为你对大家也好，&rdo;苏秋瑜拉起苏则的手，轻轻拍了拍，&ldo;虽然你这孩子话少得可怜，身体也不好，但你一直在努力帮忙。

那年地震，游戏室的柜子倒了却没压着人，是因为你吧?&rdo;

苏则心中一跳，抬眼对上苏秋瑜温和的眼神，正想开口否认，却看到老太太狡黠一笑。

&ldo;别否认，院里的孩子除了你都有残疾，他们连地震是什么都不知道，哪知道跑?柜子全是两米的高柜，倒一地都没伤着一个人，哪有那么巧的事?&rdo;

苏则垂下眼帘，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