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叶修。

&rdo;

从眼中流出、滴落在人类面颊上的液体。

山神脸上仍旧没有表情。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人类的面容，像是不知道自己正在流泪一般。

叶修勉强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然后艰难地露出一点微笑。

&ldo;你没事。

&rdo;他的声音像呼吸那样微弱，&ldo;太好了。

&rdo;

&ldo;……你快要死了。

&rdo;山神说。

他伸出手去，徒劳地擦拭着落在叶修脸上的水迹，却始终也擦不完。

总是从容散漫又云淡风轻的脸上沾满斑斑血痕，而那些透明的水滴，在他拭去后又不断落下。

下雨了吗？他茫然抬起眼，又低下头去。

原来……是我在哭啊。

&ldo;你就要死了。

&rdo;他又说了一遍。

好像重复一个谎言，就会有谁来驳斥他。

好像如果这样说，叶修就会坐起来，笑着告诉他没事。

叶修只是平和地看着他，很仔细，也很缓慢。

&ldo;而你会活下去。

&rdo;人类说。

这声音太过温柔。

却像一句令人绝望的判决。

&ldo;还有等你的人，&rdo;山神说，&ldo;你不能失约。

&rdo;

叶修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他的目光有一种透彻的笃定和安然，好像已经透过眼前的身影，看到了很远，很远以后的时光。

&ldo;没事的，&rdo;他轻声说，&ldo;你还会……再见到我。

&rdo;

这一句话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