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

虽然一登台就能满堂彩，但要调一个人可没那么容易。

提心吊胆等了三四天都没音讯，这天，正好墨水厂的领导要去看望毛姆，陈思雨也得前去，结果就在她准备请假时，徐莉带话，让她去趟歌舞团。

如此，两件大事凑成了巧儿了，略一思索，当然以自己的工作为重。

所以陈思雨就先撇下弟弟，跑歌舞团去谈自己的工作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先说轩昂这边。

北城三里桥一栋屋挤屋，人挤人的大杂院里。

当院摆着一套镶金裹绣的大花衣，衣服前支了个木板床，床上躺了个白发老媪，此时她正在抽泣：&ldo;哎呀，也不知道我这回还得不得好了。

&rdo;

这当然是毛姆，儿子王大炮端着药碗说：&ldo;甭怕，寿衣我都给您晾出来了。

&rdo;

邻居惊了：&ldo;大炮，你妈都晒寿衣了，咋不送医院去?&rdo;

&ldo;我在国营商店一月才15块，拿药用完了，没钱送我妈住院呀。

&rdo;王大炮愁眉苦脸扯头发：&ldo;晒寿衣吧，指不定哪天就要穿了。

&rdo;

另一个邻居老太太感慨：&ldo;这寿衣可真好啊，三镶六裹的。

&rdo;

虽说解放了，但这年头人们死的时候穿的寿衣还是古衣。

而说起自己的寿衣，毛姆得意极了：&ldo;我这寿衣可是，是……&rdo;

邻居们全竖耳朵听着呢。

但毛姆当然不能说，那可是曾经宫里给老太后绣的备用寿衣。

她要穿上，阎王见了都得认错，称她一声老佛爷吉祥。

总之这寿衣是她生平第一得意，晾出来，证明她确实有病，且快要入土了。

邻居再问：&ldo;大儿子呢，也不管管您?&rdo;

&ldo;老大一月也是十五块工资，生了仨儿子，他倒想管，可你说咱都老成这样了，能忍心饿着孙子，给我个老不死的瞧病?&rdo;毛姆叹气。

邻居再琢磨一下：&ldo;我恍惚记得您有个外孙，还有份钱，您月月拿的，咋的，就不能拿那份钱去住院，先把命保住?&rdo;

说起轩昂，想想他居然把月租送给个满城闻名的小尖果儿，却不给她，还纵容个尖果儿打烂了他舅爷爷的脑袋，毛姆气的咬牙切齿。

但不好当着外人的面骂，她只是有气无力的摇头：&ldo;孩大不由人啊!&rdo;

&ldo;那孩子还小吧，他不把钱给您，难不成拿着去浪花。

&rdo;邻居大惊。

毛姆冷笑：&ldo;那他倒不敢。

&rdo;有胡茵是敌特的证据，轩昂她能捏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