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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半截锁链都在床外地上,他没有拽进去。
这是示弱,是求饶。
是在无声的乞求顾蜜如不要打他,他在告诉顾蜜如,锁链还在,他跑不了。
他像一条被打怕的流浪奶狗。
虽然有人靠近叫的特别响亮疯狂,却已经失去了扑上去咬人的勇气。
或者说他根本不会咬人。
他就没长獠牙。
顾蜜如呼吸变得清浅,她睡得很沉。
在屋内的炭火慢慢的烧到只剩一点,已经过了三更。
有一只苍白消瘦的手,慢慢从床底下伸过来。
然后抓住了那个水杯,无声的把那杯水灌了进去。
接着他又一点一点地,把水杯推回了原位。
司献春一整夜都没有睡,他生怕他睡着了,就会被顾蜜如给拖着拽出来。
然后等待他的又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一整个晚上,司献春脑子当中其实什么都没想。
他的思绪还很散乱,不足以支撑他想太复杂的事。
他现在只剩下了求生的本能,和一些应激反应。
他一整夜,他都在看向头顶的床板。
夜里显得灰白可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板。
或者说是透过床板,盯着那个睡在床上的人。
司献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留在这里睡。
他想不通。
他想到头疼,索性就不想了。
他还是不敢睡觉。
但是这间烧了炭的屋子,对他来说实在太暖和了。
虽然他吃的那一点东西喝的那一点水,完全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可他确确实实好转了很多,尤其是他身上还有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