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和杜鹂杜鸢可都在一旁站着，杜鹂和杜鸢听到父亲之言脸色都变了，杜鹂立刻扭头恨恨的瞪着杜衡，若非杜鸢死死拽住她的手，杜鹂都能一巴掌打到杜衡的脸上。

杜鸢紧紧拽住二姐，口中不住小声说道：&ldo;二姐别胡来……&rdo;

杜衡听到父亲之言，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站在杜衡身后的寥嬷嬷却是暗暗叫苦不叠，她知道老爷是心疼姑娘，可是这样的话放出来，老爷岂不是给姑娘四面竖敌么？老爷又不可能天天在家里待着，日后姑娘的日子岂不是更加难过？继夫人若是在姑娘看人家的时候使坏，可就坏了姑娘的终身啊！

何老夫人听儿子提到大孙女儿，眼光才头一次瞟向杜衡，这一看可不得了，何老夫人脸色大变，原本红光满面的脸上突然出现一种异常惊恐的表情，她厉声尖叫道：&ldo;鬼啊……&rdo;

杜大海面色一沉，他粗声说道：&ldo;娘，大年下的您说什么，哪有鬼……&rdo;

何老夫人用与自己年纪极不相符的速度冲到杜大海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叫道：&ldo;大海，有鬼，你快打鬼……&rdo;

杜大海顺着母亲惊恐万分的眼神看过去，看到的却是莫名惊诧的大女儿杜衡，他扶住何老夫人的身子，沉稳的说道：&ldo;娘，四下灯光通明的，哪会有鬼，那是您三个孙女儿。

&rdo;

何老夫人根本听不进儿子的话，只拼命摇头道：&ldo;不，有鬼，有鬼，大海，你媳妇来索命了……&rdo;

杜大海面色一沉，立刻站起来挡住母亲的视线，沉声喝道：&ldo;老夫人刚才受了惊吓，速速送老夫人回房歇着，煮一碗安神汤送来。

&rdo;李嬷嬷等人赶紧上前半扶半抬的将何老夫人送入房中安置。

&ldo;来人，送大少爷二姑娘三姑娘回房。

&rdo;杜大海又发布一条命令，将苏夫人生的三个孩子全都送回了棠棣院。

杜衡见父亲唯独没有安排自己，便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寥嬷嬷则担心的看着老爷和姑娘，她生怕才刚刚好转的父女关系再度破裂。

&ldo;若儿，你祖母人老了阳气弱，她都是胡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今天……唉，这小年是过不好了。

你也累了一天，先回去歇着吧，回头为父让人把晚饭送到惜雨轩去。

&rdo;杜大海低声向女儿解释起来，声气再没有刚才那么粗硬，杜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她仿佛从父亲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心虚。

☆、第四十三回饭菜有毒

回到惜雨轩后，杜衡连杨梅都遣了出去，只留下寥嬷嬷一人，低声问道：&ldo;嬷嬷，刚才老夫人看着我一直叫有鬼，你猜是怎么一回事？&rdo;

寥嬷嬷心中暗暗叫苦，她太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了，若是把推测照实说出来，只怕姑娘会立刻冲到颐寿园要了老夫人的命，寥嬷嬷知道自己一手带大的姑娘有这个本事。

可是如果不说，她又觉得对不起屈死的夫人。

自从生下姑娘之后，夫人的身体好了许多，怎么可能毫无征兆便突然吐血而亡。

&ldo;这……姑娘，您象极了夫人，许是老夫人有了年纪眼神不好，把您当成了先夫人，所以才会惊叫起来。

&rdo;寥嬷嬷思量再三，才半含半露的说了起来。

&ldo;只是这样么，就算我极象娘亲，也不至于让老夫人那般惊恐，嬷嬷你不觉得老夫人的惊恐里透着极大的心虚么？好端端的她心虚什么？&rdo;杜衡声音冰冷，一语直指要处，逼的寥嬷嬷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ldo;姑娘，当初先夫人在世之时，老夫人并不喜欢她，也曾经刁难过先夫人，老奴以为大概就是这个原因老夫人才会惊恐吧。

&rdo;寥嬷嬷好歹找出一条理由低声说了出来，她在心中暗暗祈祷姑娘能相信自己，不再纠缠于此事。

杜衡秀眉皱起，寥嬷嬷的话听上去有些道理，可杜衡总觉得不仅仅如此，刚才她看的极清楚，祖母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透着极度惊惧，仿佛自己是索命无常一般。

若只是寻常的婆媳不和，她何至于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