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屿的回应不轻不重：&ldo;好。

&rdo;

可等他挂断电话，卷发阿姨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她舔舔唇：&ldo;那个……我把同学们缺的东西都发回去吧，我不收钱了。

&rdo;

容屿没搭理她。

他下意识垂眼看倪歌，倪歌竟然也正好在看他。

她的眼睛很漂亮，瞳仁黑漆漆，带着点儿探寻的意味，阳光照进去时，就像点亮了一对温柔的小灯泡。

容屿突然乐了：&ldo;傻站着干什么？走。

&rdo;

他拽住她的书包带，转身就走。

&ldo;同学，同学……阿姨不收你钱了……&rdo;卷发阿姨还在背后不依不饶地叫。

而他一次也没有回头。

‐‐

倪歌陪着容屿去学生处，几乎把整个午休时间都蹉跎在了这件事情上。

军训服漏东西的事情每一届都重复上演，但说来说去也就几十块钱的事，附中最不缺有钱人，没人真的会去计较。

真计较起来，才发现欺上瞒下了这么久。

不过走出学生处，容屿突然想起来：&ldo;那种人一看就没什么道理可讲，你干嘛还站在原地跟她理论？为什么不直接找老师帮忙？&rdo;

&ldo;因为我原本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军训服一副肩章，也就几块钱。

&rdo;倪歌一脸认真，&ldo;是因为看到别人……看到很多人都缺东西，觉得蹊跷，才……&rdo;

&ldo;你自己都这样了，还一天到晚想着帮谁？&rdo;

容屿突然冷声打断她。

她口中的&ldo;别人&rdo;，让他瞬间回忆起今天早上，站在她身边、和她一切罚站的那个男生‐‐不知怎么，他的好心情一瞬间荡然无存。

倪歌迷茫地眨眨眼。

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一直阴阳怪气……

&ldo;其实我……&rdo;她想说，她也没有一天到晚想着帮别人啊。

又被他打断：&ldo;你是给人帮忙的苦头还没吃够？&rdo;

倪歌一愣，脸色白了白。

容屿那句话没过脑子，嘴一顺就出去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