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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着急起来,像一只想发怒又有点怂的小动物,身上的毛跟着拼命抖抖抖。
容屿突然就乐了。
他嘴角向上扯,声音天然带着威压,不自觉地加重:&ldo;你倒是很能说啊?敢拿头发砸我,敢说我烦,还不要我管?七年不见了,你走得一声不吭,回来之后,胆子是真的大了很多?&rdo;
说着,他伸出手,想像过去一样,摸她的脑袋。
小时候她的头发就很漂亮,那时他还不知道,未来十年日新月异,秃头将会成为都市白领的一大困扰‐‐
他只知道,那个住在隔壁的倪姓小妹妹从小就好看得不得了,毛茸茸软乎乎,跟院儿里那些男生都不一样,除了病弱又哭包,哪儿哪儿都好。
有事没事,他总想往她脑袋上摸一把。
然而倪歌后退一步,躲过去了。
容屿一愣,手掌停在半空。
&ldo;……那你还想怎么样。
&rdo;她垂着脑袋,指甲刺入掌心,声音越来越小,&ldo;是你的无人机弄坏了我的头发,难道还让我去给你开个全国巡回道歉会吗?&rdo;
他不提七年还好,一提这个,倪歌又开始觉得难过了。
&ldo;还有这个,这个也给你……&rdo;她低着头嗫嚅,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草莓糖,看也不看,一股脑塞他手掌心,&ldo;我不、不要你的糖……你拿走。
&rdo;
她声音都抖起来了,容屿的火气连带着笑意,一瞬间荡然无存:&ldo;我说你……&rdo;
她根本不听他说话,自顾自地低着头,声音断断续续:
&ldo;打一巴掌再给颗糖,你凭什么?你又……又不是我爸。
&rdo;
&ldo;从我回来开始,就一直阴阳怪气……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回来。
&rdo;
&ldo;可我这些年,明明一直在给你写信……是你自己不回。
我给你写了好多……你不理我,又有什么资格怪我。
&rdo;
容屿从她说第一句话起,就愣在原地。
&ldo;我……&rdo;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但他又担心,如果现在告诉她&ldo;我这么些年什么也没收到&rdo;,她可能会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