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牙咬到硬硬的东西。

她眉头微皱，突然想到什么，慢慢将咬开一半的饺子从口中抽出。

‐‐果不其然，是一枚硬币。

&ldo;我就知道，从小到大只要你在，这硬币一准是你的。

&rdo;倪清时微怔，轻声笑，&ldo;小福星。

&rdo;

倪歌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北方传统，大年初一的饺子里会随机包一枚硬币。

据说能吃到它的，都是有福气的人。

&ldo;我只是……偶尔，运气好。

&rdo;倪歌说着，将硬币取出来，洗干净放好。

快中午时，倪家父母一前一后地进家门。

气氛有些不对劲，一向好脾气的妈妈难得没有牵爸爸的手，倪歌屏住呼吸，下一秒，就听爸爸低声求饶：&ldo;清时，倪倪，快帮我哄哄你们妈妈。

&rdo;

倪歌好奇：&ldo;发生什么了？&rdo;

&ldo;我们出去拜年，遇见一个老战友，说最近手上新得了两幅画，想送我一副。

&rdo;倪爸爸解释，&ldo;我夸了两句，你们妈妈就不高兴了。

&rdo;

&ldo;我没有不高兴。

&rdo;倪妈妈打断他，&ldo;我只是说，家里已经有很多那样的画了，再来一副，很可能会放不下。

&rdo;

倪爸爸无法理解：&ldo;好歹是别人的心意，一幅画而已，放哪里不行？&rdo;

&ldo;如果你刚才也这样告诉我，也许我们能避免一场争吵。

&rdo;倪妈妈顿了顿，转向倪歌和倪清时，&ldo;但是你们猜，你们爸爸刚刚在外面，对我说什么？‐‐他说：&lso;别人送的和你画的，怎么会一样？&rso;&rdo;

倪歌愣了愣。

尽管从她有记忆起，妈妈就已经很少画画，而是把大量的时间与精力都花费在她和哥哥身上‐‐但爸爸的话，的确很让人难过。

&ldo;我不是那个意思。

&rdo;倪爸爸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何讲起，语无伦次，&ldo;我，我说那句话，真的就只是字面意思。

&rdo;

倪妈妈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她沉默片刻，突然抬起手，摸摸倪歌的小羊毛：&ldo;倪倪，青年文学的决赛在什么时候？&rdo;

倪歌乖乖回答：&ldo;下个学期。

&rdo;

&ldo;你一定要好好比赛，也要好好学习。

&rdo;微顿，她又轻轻捏捏她的脸，&ldo;你特别棒。

&rdo;

倪歌微怔，觉得自己已经飞起来了。

&ldo;不是还有两年半才高考？&rdo;倪爸爸想扳回这一局，插嘴道，&ldo;倪倪现在放轻松一点也行，能进决赛已经很厉害了，何况高二高三，还可以继续参赛。

&rdo;

&ldo;那怎么能一样？&rdo;倪妈妈在这些事情上总是异常坚持，&ldo;越是年轻，占有的资源越多，选择的余地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