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把手放在自己的唇上，像是在模仿另一只手的抚摸，轻柔地触碰着：&ldo;他的嘴很干，也许是身体严重缺水，他只是轻轻亲了亲我，就像我们还在京城的大宅子里时一样，他抱着我，坐在楼前院子的阶梯上，跟我说很多很多话……我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院里有棵树，不知道是什么树，开了好多花，遮住了大半个天空，有风的时候，花瓣飘得到处都是，跟下雪似的。

&ldo;我突然问他，哥，你冷吗？他吓了一跳，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惊慌的表情，我觉得很开心。

小时候，每次玩捉迷藏，我都输，只有那一次，我觉得我像是赢了。

因为我从没见过鼬露出过那种表情，那种预料之外的表情……我一直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鼬不能预料的，就算有，他也有把握将这种预料外的事变成他的筹码。

我想，他大概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没想到那次，输的人依然是我。

&rdo;

佐助停顿下来，眼皮转动了一下：&ldo;他按住我的手臂，说，佐助，不要动。

我就真的动不了了。

后来，他没再控制自己……那一晚，我彻底恨他，但我更恨我没办法说服自己的身体，不听他的话。

&rdo;

佐助睁开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滑下来，汹涌而出，迫不及待，滴落在沙地上，很快的，再无迹可寻。

&ldo;别说了。

&rdo;鸣人低声道，他已不想再听。

&ldo;你爱他吗？&rdo;他听见自己这样问。

&ldo;我爱‐‐他么？&rdo;佐助喃喃道：&ldo;……我没想过。

这么多年，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过，爱不爱……我不知道什么算是爱。

我想，我是离不开他，但经过那一晚，我想试着离开他。

我答应过和他一起走下去，可后来，我却越来越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路该怎么走。

&rdo;

&ldo;所以你杀了他？&rdo;

&ldo;他看不见东西了，那天，他抱着我，就像小时候，他抱我坐在树下一样。

他问我还要不要跟他一起走？其实我已不想再和他走，但我也不想他如愿，我就跟他说我要‐‐可到最后，他还是没给我选择的机会‐‐他用我的刀，划开他自己的心脏。

&rdo;

鸣人的心窒了一下，佐助的语调中，透出灭顶的绝望。

看着最亲的人，倒在自己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

鸣人知道，那是到天地化劫灰，都无法消弭的痛。

良久的沉默，鸣人不知道佐助在想什么，也没有问。

他呆呆地看着月光，落在眼前的水面上，风乍起，荡起层层涟漪。

迟疑了一下，他握住佐助的手，发现已是彻骨寒凉。

&ldo;佐助。

&rdo;鸣人低声，叫着佐助的名字。

&ldo;你不是问我怕死不怕吗？&rdo;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