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林难以置信，惊讶道：&ldo;那……也就是说，这孩子她也是抢来的?&rdo;

&ldo;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种大户人家如无子嗣，不必用抢。

&rdo;

有些听不惯那满不在乎的口吻，若林道：&ldo;要是这样，周先生岂不是仍没说出真相?&rdo;

周忘杨一笑了之，&ldo;送阁下一句处事格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你可否想象潦倒到卖儿度日，那日子过得如何非人?这婴孩待在钱家可得锦衣玉食，继承家业，想必就是他亲生父母也更愿看他这样活着。

你我不是他的父母，无权去揭穿什么。

&rdo;

若林无言以对，周忘杨又道：&ldo;我还有事在身，今日就在此拜别惠兄了。

&rdo;

听他要走，若林忙说：&ldo;周先生请留步!你……可否帮我找一个人?&rdo;

&ldo;谁?&rdo;周忘杨回头。

&ldo;我的外甥女何喜儿。

&rdo;

周忘杨闻言微怔，即刻又转为微笑，&ldo;惠兄如真想请我帮忙，大可来我的住处找我，把事情说个明白。

&rdo;

&ldo;先生是住在雪月楼吧。

&rdo;若林接话道，&ldo;那我近日定会来访。

&rdo;

何喜儿原已死在寿宴上，自己尚未说明原委，周忘杨却并没有任何诧异。

若林见他挥了挥手，带着小童步入了街边的商铺中。

三、风花雪月

因为路遇&ldo;夺子&rdo;一事耽搁了不少时间，待若林赶到西街商行，与施笙一起盘点完新货，再赶回总号时已将近傍晚。

他本想留下清理账目，掌柜的却已先行打发，&ldo;舅爷辛苦了，早些回府吃饭吧，店里的事有我操持就成了。

&rdo;

看对方假惺惺地奉承，若林也不勉强说要留下，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此时户外天色已暗，他刚踏出店门，就见门外泊了一顶轿子，周忘杨的侍童正站在边上与轿夫谈笑。

看见若林出来，那小童叫道：&ldo;我家先生说今晚正好有空，惠公子若有事相谈，现在便可随我去雪月楼。

&rdo;

若林想到自己现住亲戚家，进出总得打声招呼，不免有些犹豫。

小童则等不及，过来拉他，&ldo;还磨蹭什么?普天之下，能解何府之谜的人确实不止我家先生一人，不过论起你能不能遇上就说不清了。

&rdo;

自从惠蕾提到死去的小姐不是她的女儿起，若林便心事重重，或许凭周忘杨的头脑真可以找出蛛丝马迹，还原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