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扫了一下燕鹰，周忘杨道：&ldo;大夫救人，在颈后施针，若非即刻见效，他还不如直接开方煎药。

这几日来，我已走访数家医馆，并让人在我身上施针，得出结论：这两处穴位一旦受到刺激，便会立竿见影，马上舒张收缩。

这般推论，那何喜儿是何时被噎到的，凶手便是何时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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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惠蕾一阵惊呼，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李培林，喃喃道：&ldo;是他……是他拍了喜儿的后背……&rdo;

&ldo;大胆!&rdo;震怒之下，李培林剧咳不止，他涨红了脸，瞪着惠蕾，&ldo;本府记得何喜儿被噎之时，你也曾替其拍过后背!&rdo;

案发情景在众人眼前重现。

当时主桌上的主客皆已入座，惠蕾带着何喜儿到李培林身旁，让其背些唐诗。

何喜儿口中含了食物，之后被噎，这期间，接触过她身体的只有李培林与惠蕾二人。

&ldo;想要搞清是谁将针刺入死者体内，其实并不难。

&rdo;周忘杨撕开尸体上的棉衣，&ldo;我曾几度观察过何喜儿的尸体，奇怪的是，入棺后，她背后的针孔竟还有血会渗出。

我想，必是有截断针遗留在了她体内，致使尸体一经搬动，针孔就会渗血。

&rdo;

说着，他令衙差用刀切开留有针孔的皮肤，众目睽睽下，果真从死者背上取出一小截断针。

&ldo;试想将一枚针刺入人体内，针末同样尖锐，若以掌相推，必会伤了自己。

&rdo;周忘杨起身环视一圈，下了结论，&ldo;所以，想要飞快地把针刺入，凶手手中必有一枚类似顶针的东西。

&rdo;

他说完，走去执起惠蕾的手以示众人，&ldo;何夫人虽为名门贵妇，但她生于乡村，早年干农活磨粗了双手，我猜也是这一原因，她便从不在手上佩戴饰品。

案发当天，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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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忘杨的话得到了玉珠的附和，她道：&ldo;周先生说的没错，夫人的首饰多的是玉钗珠链，却从没有手镯戒指。

&rdo;

&ldo;这么说来，单凭何夫人一只手，是无法把针推入死者体内的。

&rdo;周忘杨随即走向李培林，一把握住他漆黑的右手，&ldo;相反，李大人拇指上的这枚白玉扳指，宽厚圆润，倒和刺绣时用的顶针有些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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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培林原先发黑的脸蓦然一白，他猛地抽回手，正色道：&ldo;周忘杨，你这话可是怀疑本府杀了何喜儿?除了刚才说的种种假设，你可有其他证据?若是没有，诬陷朝廷命官要担何等罪名，你心里应当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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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忘杨一笑，心平气和道：&ldo;大人莫急，待我将何福燕被杀一案解释清楚，证据便会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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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又走到何福燕尸体旁，执起死者的左手，将腕上的伤口露于人前。

&ldo;何福燕悬梁那日，我便奇怪她腕上为何有道不平整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