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睛，见迦南的眼角有泪，当下了然于心。

&ldo;叶迦南，&rdo;她戳穿那孩子，&ldo;有相思的人是你。

你想你母亲了。

&rdo;

迦南不语，那瓷碗碎了一地，两根筷子可怜兮兮地分别落在两侧。

一只狐狸窜过，朝那碎瓷片嗅了嗅。

&ldo;他们说，碎碎平安。

&rdo;叶迦南勉力笑了笑，擦了擦眼角的泪，将地上收拾一番。

再直起身时，已如无事之人。

杨蝉盯着他：&ldo;抱歉。

&rdo;

冷不丁一声，叶迦南愣住，差一点没反应过来：&ldo;师尊您……向我道歉？&rdo;

&ldo;意外吗？&rdo;

迦南有些局促：&ldo;因为……师尊您从未向任何人道歉过……&rdo;

&ldo;那只是因为你见过罢了，&rdo;杨蝉坐下道，&ldo;我扫了你的兴致是我不对。

但死者的碗筷，不可放在活人桌上，这是规矩……&rdo;

……

&ldo;……阿蝉，向你发火是我不对……但死者碗筷，不可放在活人桌上，这是规矩！

记住了……&rdo;

……

她蓦地回忆起那句话，那段景，想要拿笔记下来，但叶迦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ldo;师尊，徒儿给您斟酒。

&rdo;叶迦南给她满上一杯，又把另外三个杯子满上，接着夹一大块猪肉塞到杨蝉碗里。

&ldo;师尊，这是我今儿新打到野猪肉，您尝尝，味道如何？&rdo;

&ldo;我只喝酒，不吃东西。

&rdo;杨蝉不碰筷子，只把那杯酒一饮而下，&ldo;你知我是什么人。

吃什么都如嚼蜡，喝什么都如饮水，不知什么是滋味。

&rdo;

&ldo;是……&rdo;迦南低下头。

她将猪肉夹回叶迦南的碗中：&ldo;这猪肉，你吃吧。

&rdo;

&ldo;是！

&rdo;

她见那孩子原本黯然的神色忽又转喜，扒着碗将猪肉吃完，忽然有些好奇。

&ldo;你，在喜悦么？&rdo;她问。

&ldo;哦……呃……&rdo;

山上的野猪肉不比山下的家猪，香归香，肉质却是粗老。

叶迦南突然被这么一问，差点被猪肉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