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问老李是什么人，他是不是谁并没有什么太大意义；她也不再执着于那些个过往的回忆，毕竟是过往的事，回首不过是两千五百年，她的将来，谁知又有几个两千五百年。

她的神识再未得脱困，而这六百年中，杨戬也竟一次没来。

迦南向她说道：&ldo;主人早起，必先沏一壶好茶；偶尔焚香，用的是普通的檀香；其后入庙二个时辰，看书二个时辰，打坐三个时辰，再看书二个时辰，接下来又是打坐……一天便这么过去了。

&rdo;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没想到她的二哥竟是个如此性情寡淡的人，他从前明明并不是那样的……

&ldo;无聊！

&rdo;杨蝉评价道。

但思及自身，成日坐着一动不动也有九百年；即便再往前推，作为一个自由之身，她每日可干最大的乐事也无非就是杀人。

所以，她没有资格评说。

&ldo;是……&rdo;迦南点头附和道，&ldo;主人的生活几百年来一尘不变，不如就让徒儿向师尊说些最近的凡间轶事吧。

&rdo;

&ldo;哦？有什么可值得一说？&rdo;

接着迦南便讲些当朝趣事，讲到一半，杨蝉挥挥手不耐烦道：&ldo;还是说说我二哥吧，他除了过得那般无聊，可有什么人上门拜访？&rdo;

&ldo;有，天庭或差人来遣去赴宴，或下旨治理地方公事，都会有上门……&rdo;

&ldo;我说的是熟人，&rdo;杨蝉抬眼看他，&ldo;他往昔老友众多，怎的一个都未曾听你提起过？&rdo;

&ldo;这……&rdo;叶迦南欲言又止。

&ldo;有话，便要说，莫在为师面前吞吞吐吐。

&rdo;

迦南只得实话相告：&ldo;确有熟客……如玉鼎真人、李三太子等……但实在寥寥。

只因主人当年将你囚于华山，徒儿听说天庭中有诸多人对他有所不满，他们说……&rdo;

&ldo;说什么？&rdo;

&ldo;说……他不念亲情，甘为鹰犬，当年生母被囚之痛也不过尔尔，如今铁石心肠毫无结交之理，所以……&rdo;

&ldo;哼，虚伪，&rdo;她道，&ldo;我也曾为鹰犬，他们忘了？我杀人众多，他们也忘了？二哥对我不过秉公办事，这些人自己身在天庭，嚼什么舌根？不过是对他不满积蓄已久，找个借口罢了！

嘴脸难看，尽是些小人！

&rdo;

&ldo;师尊说的是，&rdo;叶迦南仍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颔首道，&ldo;不过师尊，你当真甘于被囚于此？已经过了九百年，你曾为天庭立过功劳，那千把条人命也该早被抵偿，这里，不该再困着你……&rdo;

&ldo;说得对，&rdo;杨蝉向他赞许道，&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rdo;

&ldo;放我出来，总得有个办法。

你是打算向天庭呈请，还是私自替我把这座山给搬了？&rdo;

迦南向身后瞟一眼：老李守在洞外喝酒，理应听不到他俩的谈话。

他将声音再压低了半分，恭敬道：&ldo;师尊，是希望我如何办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