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却不言此，反而转了话题，&ldo;我带你去看景，可好？&rdo;

锦觅原以为润玉说的景不过就是魔界忘川之地，没想到耳边风声许久，竟是往冥界而去的，冥界有一处观景台，建在曼殊沙华之地，夜间此地点点星光，如天下洒下的星辰，飞舞盘旋在内，轻缓而飘忽，锦觅从不知，流萤，也可以这么美，比之星辰也绝不逊色。

在那万株曼殊沙华中间，长着一颗高耸入云的树，茂盛至极，如遮天蔽日。

&ldo;那是曲灵木。

&rdo;他的声音传入耳边。

锦觅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曲灵木里头璀璨点缀，她忽想起什么，笑道，&ldo;上次我在山海经图志中得见，说，龙族，最喜欢这种亮莹莹的东西，可见，不是假话。

&rdo;

&ldo;嗯？&rdo;润玉却想辩解什么。

锦觅却忽伸手，拉住他的青白玉带，微往下，那荼白青衫之下，赫然点缀东珠粉末，只些许，却如星辰分布，&ldo;你瞧你穿衣都是如此，遮掩不住的。

&rdo;

润玉眉头微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的伸手，拍开她的&ldo;爪子&rdo;，锦觅手一松，那青衫内衬飘飘落下，&ldo;疼疼疼……&rdo;她眸间雾气渐渐散淡，很是委屈。

&ldo;鬼灵精怪。

&rdo;润玉轻笑一声，却不搭理她了，飞身而上，过那曼珠沙华，夜风扬起他的荼白外袍，东珠点缀的衣角，与空中若萤火之光，锦觅随即跟上前去，才渐渐发觉出那曲灵木当中的奥妙。

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藤蔓之中，分明有一结界，星光点缀，拥在一处，却被那结界里头的东西衬托的黯淡无光。

她能看到润玉瞳孔深处被那东西倒映出的光芒，好似六界光芒，都映衬其间，&ldo;这是鲛珠。

&rdo;锦觅不知这是何物，且见润玉凌于空中，微风卷起他的衣袂，他手中光晕破开那结界，曲灵木的风华乍开，萤火之虫都蜂拥而来，忽又聚散，那结界中的事物，落在他的掌中，熠熠生辉。

&ldo;这个鲛珠……&rdo;她顿了顿，分明瞧见里头有个影子，&ldo;有人？&rdo;

润玉微愣，打量了那鲛珠许久，&ldo;什么人？&rdo;可见他并没有看见。

那光芒万千，却并不耀眼，她接过那鲛珠，触手生温，只若珍珠大小，她仔仔细细打量，那里头的影子却忽然又没了，&ldo;我不知？&rdo;她摇摇头。

&ldo;那是鲛王的最后一丝灵力。

&rdo;润玉回道。

南海有鲛，深海而居……如今，却已灭绝，南海已入天界之手，归了水族管辖，乃是从太微时就开始的了。

&ldo;鲛王唤慕桑，数万年前，爱上了一个人界女子，抛却一切随她辗转来到人界，《搜神记》有记载：&lso;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绡。

其眼泣则能出珠&rso;，慕桑来到人界之后，便织绡而生，直到……&rdo;

锦觅难得这样静静听着，竟觉得润玉也很有说书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