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还很烫，燕越楼没防备，嗷的痛叫一声，跳起来捂住手：&ldo;嘶疼疼疼…&rdo;

他身后的侍从吓了一大跳，亏得反应敏捷，迅速跑出门捧了一把雪回来给他捂上，这才勉强受住，姜糖水却仍淋淋漓漓泼了他一身，寒冬腊月穿着夹袄，热水渗进去贴着皮肤，更加难熬，不得不揪着胸前那块，狼狈极了。

除了萧廿，屋里所有人都慌了神，姜氏赶紧吩咐人去拿药找大夫，转头去斥沈元歌：&ldo;你冒冒失失的做什么?赶紧下来给王爷赔礼!&rdo;

沈元歌斜撑在床几上，有点晃悠，睁不开眼：&ldo;我难受，没力气。

&rdo;

姜氏噎了一下，还没开口，便听她接着道：&ldo;我不是故意的，可你们怎么一个一个的…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rdo;

&ldo;才知道中山王进京的时候，你们可不是现在这个殷勤样啊。

&rdo;

甄景为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口截住她：&ldo;元歌，你病得都开始说胡话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来人，抬一顶软轿来。

&rdo;

沈元歌半昏半醒的，当做没听见他的话：&ldo;舅父之前说四妹养过一只黏人的哈巴狗，是个…&rdo;

甄景为睁大眼睛，惊怒喝道：&ldo;沈元歌!&rdo;

即便沈元歌现在是真的不清醒，甄景为的反应几乎是直白地告诉了众人，他真的说过。

&ldo;四妹&rdo;一词出口，燕越楼的脸色就变沉了。

沈元歌不再往下说，沈兆麟回来了，拨开众人来到她面前，对萧廿道：&ldo;软轿找来了，就在外头。

&rdo;

萧廿立时搀起沈元歌往外走，燕越楼眸色沉冷，突然在后面喊道：&ldo;是个什么?&rdo;

沈元歌轻笑一声，嗓音含含糊糊的：&ldo;是个恩将仇报的小畜生。

&rdo;

离开时，外厢里一片寂静。

沈元歌被扶进软轿里，沈兆麟见她安顿好了，对萧廿道：&ldo;我再去请大夫，你守好姐姐。

&rdo;

萧廿应了，沈兆麟经过他身边时，压低声音：&ldo;小心中山王。

&rdo;

他颔首：&ldo;知道。

&rdo;

软轿被抬了起来，轻轻摇晃，可以听见外面人的脚踩在雪上的嘎吱嘎吱声，一下又一下，催人睡去，沈元歌没睡，她就是觉得头疼脸热，脑子却还清醒。

那句话是她前世在中山王返回藩地之后偶然间听甄景为说的，可觑他方才吓成的那般模样，肯定是之前也说过。

今天甄家人的嘴脸，她说不气那肯定是假话，丝毫不介意借着发热搞些事情，让他们自己对着咬去。

不过她方才对燕越楼说的并非原话，甄景为说的是，四妹养过一只黏人的哈巴狗，是个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