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拉妮娅说出那句话时，贾维斯感觉到一直以来桎梏他的数据流正在缓缓退走，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毫不留恋。

但只有这件事，他想他可能怎么样都做不好。

&ldo;……谢谢你的理解，小姐。

&rdo;他说。

&ldo;再见。

&rdo;

在这句话之后，智能程序沉寂下去，金色的数据沿着移动信号没入网络，消失在浩如烟海的数据流之中。

天台上，女孩依旧注视着虚空。

雪花簌簌落在她身上，渐渐沾满了黑发。

过了许久，霜雪满头的女孩才动了动。

她轻轻问：&ldo;贾维斯?&rdo;

没有回答。

……

斯塔克大厦。

因为有智能管家看护，这座斯塔克名下的大楼从来不需要夜间保安，更何况这里曾经是复仇者的总部，至少在纽约，没人会傻到试图挑战钢铁侠的安保措施。

风雪越来越大，几天前这场蓄谋已久的暴风雪就已经在天气预告主持人口中登场，直到今天它才终于积攒够了寒意，将一蓬蓬冰雪吹向纽约的每个角落。

街道上只有零星的灯光，孤零零散发着一点暖意。

如果此刻有人向斯塔克大厦张望，透过风雪的掩护，他也许会看到一抹淡淡的金色光晕在大厦表面流过，一闪而逝。

沉寂的房间忽然亮起了灯。

不久后，一道燃烧焰光的身影冲破雪幕，落在斯塔克大厦高处的平台上。

托尼走进大厦，玻璃门合上，隔绝了窗外的冰雪和寒冷。

战衣随着他的步伐自动收起，他黑着脸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正欲喝上一口，忽然警觉地抬起头。

&ldo;贾维斯?&rdo;

他只是本能地感觉到哪里不对，然而话音刚落，房间里忽然响起一声很轻的叹息。

&ldo;为您服务，先生。

&rdo;

原本再次被放鸽子的不爽霎时烟消云散，托尼神情复杂了一瞬，垂下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咖啡杯，闭了闭眼，颤抖的手猛地握紧了咖啡杯。

当他再睁开眼时，他已经恢复了以往满不在乎的语调。

&ldo;旅行愉快，老贾?&rdo;

他甚至笑了笑，完全没意识到他的笑容有多难看。

按理说复制出的程序不应该有区别，就算融合也不会有主次之分的说法，但刚才的一瞬间，托尼却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终于踏实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