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的脸只怕是毁了，你收一个毁容的女娃做徒弟，对你没好处。

&rdo;我卑微地说道。

&ldo;我给你一张脸。

&rdo;师父盯着我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ldo;怎么给?!&rdo;我惊愕地看着师父问道。

师父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瞪着深邃的眼睛，说道：&ldo;你帮我按照我指的路线出门送件衣服，如果你活着回来了，我就帮你想办法换张脸。

&rdo;

&ldo;真的吗?你这是在考验我?&rdo;我一头雾水，问道。

&ldo;有命回来，就有命换脸。

&rdo;师父冷漠地答道。

&ldo;好，我去，你说吧。

&rdo;我吸了一口凉气，说道。

只要能换脸，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活下去，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用再到处躲躲藏藏了。

师父走进了铺子后院，拿来一个包袱递给了我，还包了几个窝窝头递给了我，说道：&ldo;包袱里面是一套给客人定做的衣服，这几个窝窝头你带在路上吃，出裁缝铺右拐，直走到街尽头，再左拐进一条小路，直走会到达凉骨江，江岸有船家，你租船，告诉船家你要去千枫寨送衣服，他就会划船渡江载你去。

&rdo;

&ldo;嗯，我记住了，可是到达千枫寨以后我该把衣服交给谁?&rdo;我问道。

&ldo;你到了那儿就知道了。

&rdo;师父答道，递给了我租船用的零钱和手电筒。

我背着包袱，撑着师父那把黑色的雨伞，就走进了雪天的夜色里，刺骨的寒冷不断侵蚀着我，我不断地哈气吹着自己快要被冻僵的双手，边跺着脚边按照师父交待的路线走着。

雪越下越大，双脚每踩进积雪里一次，就有一阵冰凉从脚趾迅速蔓延到心脏。

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冻碎掉了，只有一颗跳动的心脏还在提示我，我还活着，必须走下去。

我吃了两个窝窝头，暖了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