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佛洛狄忒问道：“塔尔，为什么不把面具摘下来？”

黑发神明还带着那枚狮首面具，狰狞的面具与他优雅修长的体态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的感觉十分刺激强烈。

塔尔塔罗斯眨了眨天青色的双眸，含笑说道：“冕下，如果您很好奇、或不想看到我这副面具，您可以将它摘下。”

阿佛洛狄忒专注地凝望着他，抬起手，修长的五指张开落在了他的面具上。

塔尔塔罗斯平静的与他对视，呼吸轻柔微乱。

阿佛洛狄忒将面具摘了下来，面具下的是属于阿多尼斯的面颊。

阿佛洛狄忒喃喃道：“果然……”

在看到那双天青色的眼眸时，阿佛洛狄忒便有了一点预感。

因为塔尔塔罗斯的眼眸是纯黑色的，天青色是属于阿多尼斯的眼眸。

银发神明沉默温和地看着对面的神明，柔声道：“塔尔塔罗斯，你最初的体态本就是最完美无瑕的，为什么要改变自己的体态吗？”

塔尔塔罗斯微垂下眼睑，淡淡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阿佛洛狄忒笑了起来：“我想我是明白的，真正不明白的是你。”

“或许我最初对你好感是因为阿多尼斯的外貌，但那绝不是因为阿多尼斯的美丽真的震撼到了我，只是因为当时我所能见到的神明只有他一个，恰好阿多尼斯是美好绝色的，所以给了你这样的错误的认知。”

“吸引我、使我停驻的是你的灵魂，无论是属于植物神阿多尼斯的简单纯澈，亦或是属于深渊神塔尔塔罗斯的莫测和智慧。”

塔尔塔罗斯怔怔地注视着阿佛洛狄忒，面色满是动容。

在他激动的情绪波动下，维持着阿多尼斯外貌的幻象消失，黑发神明苍白略显阴郁却绝瑕疵的完美容颜现身在阿佛洛狄忒面前。

阿佛洛狄忒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比之前凝视阿多尼斯外貌时更加温和。

他想了想，轻瞥了塔尔塔罗斯一眼，冷不丁说道：“这样才对……我与阿多尼斯虽然有关一段情谊，可阿多尼斯终究是被我所放下遗忘的。”

“对于你而言，那是一段勉强成功最后却失败了的谋划和算计，并不值得你反复回味。”

塔尔塔罗斯闻言有些难受，毕竟阿多尼斯就是他，阿多尼斯的失败也是他的失败，被遗忘的是阿多尼斯，也是他塔尔塔罗斯。

他轻声道：“成功过一次也很不错了，不是吗？”

“我只是有些遗憾，当时我不应该答应你去送狄俄尼索斯的灵魂离开的，如果我们一直留在森林里的，可能就没有后面那些意外了，我说不定早就和你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