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的太近，她的心跳骤然加快。

皇帝如此坦诚，找不出一丝往日的伪装和霸道。

慕长安咽了咽口水，&ldo;当日皇上带我进书房的藏书阁，我踱步于书架间，却找不到一本儒家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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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他该明白。

&ldo;朕的生母于困顿之中，日日读的便是这些书。

然而儒学并未助她脱离苦海，最后她郁郁而终。

&rdo;皇帝道。

语气中带着些悲凉之意，慕长安心软，不自禁地将皇帝搂紧。

纵使皇帝再如何冷酷无情，心里有一块柔软的地方是给他的生母的。

黑暗之中，皇帝端坐着，可是似乎有两行清泪落下，他搂紧了她，轻轻贴上她的脸&ldo;不要离开，不要跟你兄长走。

&rdo;

&ldo;我不走。

&rdo;慕长安知道他在思念生母。

&ldo;若你走了，我也不该如何坚持下去。

我一定会杀了慕家。

&rdo;皇帝残忍说着，一面贪婪地从她身上汲取温暖。

&ldo;是不是觉得朕很残忍？&rdo;

慕长安苦笑，他嘴上一直喊打喊杀的，她都习惯了。

&ldo;杀这么多人，朕也没有办法。

一边是毫无臣服之心的旧臣，一边是居功自傲的新贵。

就算是我，也应付不来。

&rdo;那个时候他也才是二十出头，羽翼未丰，夺来的江山，手段不狠一些，怎么坐得稳？

&ldo;那些人，一面骂着朕昏君，一面又冷冷旁观，很多人想要反，却没有人上来帮朕一把，没有。

&rdo;

&ldo;若是、&rdo;皇帝断断续续地说着，唇忽然被堵上，惊得他骤然睁眼。

慕长安很温柔地加深这个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此刻卸下所有伪装的皇帝令人心疼。

繁华之下，尽是苦楚。

一吻终了，她用指尖帮他擦拭泪水，而后抚上他的脸，&ldo;臣妾很笨，懂得不多。

但是，这一路走来，百姓富足，国泰民安。

若是我祖父能看到，他一定会后悔当日说皇上是暴君。

&rdo;

声音微微颤抖着说完。

光明之处，必有黑暗。

若是她原先见得都是皇帝暴戾的一面，那是因为她选择性地无视了他好的一面。

或许皇位是他抢来的，可担起天下重任的人是他。

&ldo;将来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