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动手拿玛莉手上的菜单，但是她把菜单移开不给他，直接对服务生说：&ldo;请给我一杯特大可乐和一杯大姜汁汽水，外带。

&rdo;

&ldo;你们该尝尝樱桃派!&rdo;红发女郎用她沙哑的声音喊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年轻女孩缩了缩身体。

&ldo;瑞克刚做好的!吃了你会以为你进了天堂!&rdo;她对他们露齿而笑，把手叉在腰上。

&ldo;当然，你们现在正在天堂里，你知道我的意思。

&rdo;

&ldo;谢谢，&rdo;玛莉说：&ldo;不过我们真的很急，而且……&rdo;

&ldo;好啊，为什么不?&rdo;克拉克用朦胧而遥远的声音说。

&ldo;来两块樱桃派。

&rdo;

玛莉踢他的脚踝，很用力地，可是克拉克好像没感觉到。

他又盯着红发女郎看，现在他的嘴巴仿佛悬在弹簧上。

红发女郎知道他在凝视自己，但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她举起一只手，懒洋洋地抓了抓那头不大实在的头发。

&ldo;两杯汽水外带，两块樱桃派这里用。

&rdo;年轻的女服务生说，她又对他们紧张地一笑，游移的目光扫过玛莉的结婚戒指、糖罐、以及吊扇的一片扇叶。

&ldo;你们的派上要加冰淇淋吗?&rdo;她弯身在餐台上放了两张餐纸和两把刀子。

&ldo;我……&rdo;克拉克正要说，玛莉马上坚定地盖过他。

&ldo;不要!&rdo;

黄铜的派盘远远放在柜台另一端后面。

女服务生刚往那个方向走去，玛莉就骂起克拉克：&ldo;你为什么要这样，克拉克?你明知道我想马上离开这里!&rdo;

&ldo;那个女服务生，红头发的，她是不是……&rdo;

&ldo;别再死盯着她看!&rdo;玛莉小声的、很愤怒地说：&ldo;你看起来就像在自习课时想偷掀女生裙子的小鬼!&rdo;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收回目光。

&ldo;她是不是珍妮丝&iddot;乔普琳（janisjopl）的复制品?还是我疯了?&rdo;

玛莉大吃一惊，朝红发女郎瞥了一眼。

她侧着身体，透过推门和厨师在说话。

然而玛莉仍可以看到她至少三分之二的脸，这就够了。

当她把红发女郎的脸，与专辑唱片封面的脸孔重叠在一起时，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发出喀答一声……那些塑胶唱片压制成的专辑，她现在还留着。

那个年代没有人有新力随身听，而雷射唱片的概念也只存在于科幻小说里。

如今，家家户户都把唱片塞进厚纸箱里，堆在积满灰尘的阁楼角落。

克拉克是对的，这个女人的脸，就和那老唱片上的脸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