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三十七分，大门打开。

警卫咳了一声，托德抬起头，看见警卫点头表示确认，便站了起来。

走进门的男子身形比他小。

男子的脚步迅捷轻盈。

托德没想到主管挪威最大缉毒单位的警官，头发竟比他想象的要长。

男子越来越近，五官如女性般精致迷人，肌肤晒成古铜色。

托德注意到男子脸上有许多粉色和白色条纹，想起有个女空服员也有皮肤色素不均的问题，白色斑块从日光浴晒成的古铜色颈部向下扩散，经过双乳之间，延伸到刮过耻毛的私处，让其他部位的肌肤看起来像紧身尼龙丝袜。

&ldo;请问你是米凯&iddot;贝尔曼吗?&rdo;

&ldo;对，有什么事吗?&rdo;男子微微一笑，并未放慢脚步。

&ldo;我想跟你私下说几句话。

&rdo;

&ldo;我得去准备晨间会议，你可以打给……&rdo;

&ldo;我一定得跟你说几句话。

&rdo;托德说，听见自己的口气如此坚决也吓了一跳。

&ldo;是吗?&rdo;欧克林处长已在栅门前刷过证件卡，这时停下脚步打量他。

托德踏上一步，压低嗓音，尽管大厅里只有警卫一人：&ldo;我叫托德&iddot;舒茨。

我是北欧最大航空公司的机长。

我手上握有毒品经由加勒穆恩机场走私进入挪威的信息。

&rdo;

&ldo;原来如此，数量多少?&rdo;

&ldo;一星期八公斤。

&rdo;

托德看见米凯对他上下打量，知道他的头脑正在收集和处理所有可用信息，包括肢体语言、衣着、姿态、脸部表情、不知为何手上依然戴着的婚戒、没戴耳环的耳朵、擦得晶亮的鞋子、说话使用的词汇、目光的稳定度。

&ldo;也许我们应该先让你做访客登记。

&rdo;米凯说完，朝警卫点了点头。

托德缓缓摇头：&ldo;我比较希望我们的谈话能够保密。

&rdo;

&ldo;每位访客都得登记，这是规定，不过我可以保证所有信息都不会流出警署。

&rdo;米凯朝警卫点了点头。

搭电梯上楼时，托德抚摸西装上贴着的访客贴纸。

贴纸是警卫打印出来的，要他贴在西装翻领上。

&ldo;怎么了?&rdo;米凯问道。

&ldo;没什么。

&rdo;托德说着，仍不断抚摸贴纸，希望能擦去上头的名字。

米凯的办公室出人意外地小。

&ldo;大小不是重点，&rdo;米凯说，说话的口气显然已经习惯看见别人露出这种表情，&ldo;很多重大成绩是在这里达成的，&rdo;他指了指墙上的照片，&ldo;九十年代的枪案组组长拉尔斯&iddot;阿克塞尔森在这里瓦解了提维塔帮。

&rdo;

米凯打个手势，请托德坐下，再拿出笔记本，看见托德的灼灼目光后，又放下本子。

&ldo;请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