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静默中，又有丝丝杀气浮浮沉沉，使得他的相貌也是若隐若现，看上去十分诡异。

薛陈瑜对薛陈瑞的话一贯的充耳不闻，只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古籍翻了一页。

薛陈瑞早习以为常，笑容丝毫不减，继续道：&ldo;亓家这一辈，一连得了四子，唯一一个女儿还是七年前收养的，你也恰好是那时去的亓家，让我猜猜……&rdo;

顿了顿，薛陈瑞笑得更加和煦，&ldo;难不成……你的心魔，是那位传闻中的亓五姑娘？&rdo;

薛陈瑜仍然无动于衷，好似身边只有空气，但薛陈瑞还是眼尖的发现了他周身煞气流动得比刚才快了一丝。

&ldo;七年前，阿爹阿娘就只带了你，将我一个人丢在家里陪长老们玩，我也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你在亓家吃香喝辣的时候，我可是被长老们吊着揍……&rdo;他惨兮兮抱怨了一堆，边说还边往薛陈瑜身边凑，猝不及防间，问了一句，&ldo;她长得怎样？

虽然心知这样的小计谋不可能得逞，薛陈瑞对此却仍然乐此不疲，好在薛陈瑜终于懒洋洋地轻启薄唇，轻飘飘回了他四个字：&ldo;负气含灵。

&rdo;

他的声音，也是清冷且慵懒的。

薛陈瑞顿时更加来了兴致，微眯的双眼中精光流转。

&ldo;你可别骗我？去年见着丹师妹，我问你觉得她长得如何，你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rdo;

&ldo;你说……&rdo;薛陈瑞顿了顿。

&ldo;一般。

&rdo;声若寒泉。

薛陈瑞扇子一合，敲在掌心：&ldo;对，你说的一般，可丹师妹明明被誉为当今一辈天下第一美人。

&rdo;

薛陈瑜懒得解释。

薛陈瑞只得自己推测：&ldo;不过也是，亓姑娘从未出世，她上次露面还是七年前，九岁的小丫头还没长开不说，据传她那会儿刚被亓家从深山老林带出来，整个儿都瘦得脱了形……&rdo;

薛陈瑜垂眸，手指微不可察的抖了抖，她那会儿哪里只是瘦，分明是被烧得不轻，头上带着帷帽，却挡不住手背上的触目惊心。

薛陈瑞还在兀自推测，薛陈瑜却转了个身，给了他一个萧索的背影。

第二章

天荷一脸窘态，推着亓子仪从阴影处缓缓出来，望着黑影一路朝北飞掠，直到那道闪动的身影变成天边的小黑点，她才回过神，疑惑道，&ldo;公子，你不是让五姑娘南下吗？她那个方向好像是……北？&rdo;

万顷山已经位于大成国最北端，再向北，只有一座边关小城，平阳城。

亓子仪幽幽叹气，&ldo;鬼丫头还不死心，随她去。

&rdo;

&ldo;回吧！

&rdo;

天荷应声，推着轮椅小心翼翼的掉头往回走，露水沾湿鞋面，她盯着自己的鞋尖，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问道，&ldo;公子，真就这么让五姑娘走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