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凡特打开车门冲进大雨中时，克里斯蒂安松仍旧蹲在公车旁边。

即便如此，卡凡特还是抽出他七点六五毫米口径的沃尔特手枪，打开了保险栓，甚至还瞥了一下表。

表上的时间是十一点十三分。

第四章

第一个抵达北站街的资深警员是贡瓦尔&iddot;拉尔森。

他本来坐在国王岛街警察局内自己的桌前，翻阅枯燥冗长的报告，无精打采到了极点，而且第无数次想知道为什么大家不干脆回家算了。

在&ldo;大家&rdo;这个类别里包含了局长、副局长、几位督察和警探，由于那场结局皆大欢喜的暴动，这些人还在楼梯和走廊上来回奔走。

等这些人觉得可以下班回家了，他也会尽快照办。

电话响了。

他咕哝一声拿起话筒。

&ldo;喂，我是拉尔森。

&rdo;

&ldo;这里是无线电管制中心。

一个索尔纳的无线电巡逻警员在北站街发现一辆公车，里面全是尸体。

&rdo;

贡瓦尔&iddot;拉尔森瞥向墙上的电子钟，十一点十八分。

他说：

&ldo;索尔纳的无线电巡逻员怎么会在斯德哥尔摩发现全是尸体的公车?&rdo;

贡瓦尔&iddot;拉尔森是斯德哥尔摩凶杀组的侦查员。

他性情刚愎，并不是最受欢迎的警员。

但他从不浪费时间，因此第一个抵达现场的是他。

他拉起手刹，翻起外套的领子，走进雨中。

他看见一辆红色的双层公车开到人行道上，车头冲破了一道高高的铁丝网。

他还看见一辆黑色的普利茅斯。

，挡泥板是白色的，车门上以白色的粗体字写着&ldo;警察&rdo;。

车子的紧急灯亮着，在探照灯的锥形光束中站着两个拿手枪的警员。

两人脸色都苍白异常。

其中一人的皮夹克前面沾了呕吐物，正困窘地用湿透的手帕擦拭胸口。

&ldo;出了什么事?&rdo;贡瓦尔&iddot;拉尔森问。

&ldo;里面……里面有好多尸体。

&rdo;其中一个警员说。

&ldo;对，&rdo;另一人说，&ldo;没错，好多。

还有一堆弹壳。

&rdo;

&ldo;有一个人还没死。

&rdo;

&ldo;还有个警察。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