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花满楼，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rdo;

方昉的声音不小，连三个人中耳力最差的司空摘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陆小凤向来对文人雅士唧唧歪歪的那一套不感兴趣，他的兴趣是管闲事与查找真相，所以他的诗词鉴赏水平也并不太高。

但就算这样，陆小凤也能听懂方昉这四句话里的爱慕之意。

陆小凤都能听懂，花满楼自然也可以。

花满楼从来没有料到过方昉对自己是这种心思，脸上有讶异神色一闪而过。

往日都是花满楼替别人圆场，今日却是陆小凤来替花满楼圆场。

陆小凤干笑两声，道：&ldo;方兄醉得可真厉害啊，都开始说胡话了。

&rdo;

司空摘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附和陆小凤道：&ldo;是啊，真是醉得不轻。

&rdo;

陆小凤又道：&ldo;看来一时半会儿他是没可能醒过来，花兄，不如我们继续查案吧。

&rdo;

司空摘星小鸡啄米式点头：&ldo;是啊是啊，我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不是也该走了。

&rdo;

花满楼明显也想走，但他又有点迟疑，道：&ldo;如此不告而别是不是不太好？&rdo;

陆小凤看看四周，发现就算是餐厅也有一个小角落摆着笔墨纸砚，他笑道：&ldo;这个容易，花兄写个字条摆在桌上，等他醒来的时候自然就可以看见。

&rdo;

花满楼沉吟一下，最终还是按照陆小凤的建议去写下字条，然后随着陆小凤与司空摘星一起离开云归阁。

花满楼前脚刚离开云归阁，后脚方昉的酒就醒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醉假醉。

展开花满楼留下的字条，上面很客气地写道：

&ldo;承蒙方兄招待，不日将遣人将《美人图》一卷送来，聊表谢意。

&rdo;

方昉将纸条拿起，深深按在胸口的位置，仿佛上面还有花满楼的余温。

他苦笑着兀自喃喃自语，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高山上的青松，或许注定寂寞。

其实在看到陆小凤的瞬间方昉就已经明白，他多年来的暗自欢喜都只能是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