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台呵了一声，语带讽刺：&ldo;你去哪里都不告诉我，怎么我去哪里，你倒这么厚脸皮问出口?&rdo;

方岚一噎，半晌才小声怼他：&ldo;……还不是你拿了我的碧盏云蜡，我才要跟着你……&rdo;

詹台又被她撩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气，两人刚刚走进电梯，他收回替方岚挡着电梯门的手，顺势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

手上收着力气怕她痛，心里越发被憋出了怒意。

&ldo;碧盏云蜡到底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温碧芝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你知道吗?&rdo;詹台冷冷问。

方岚睫毛轻颤，说：&ldo;知道。

&rdo;

她全都知道，还这样大胆。

詹台紧紧盯着她倔强的小脸，长叹一口气。

&ldo;你熬过骨头汤吗?&rdo;詹台轻轻开口，像在自言自语一样：&ldo;上好的棒骨腔骨，放在炖锅里面，加上花椒、大葱和生姜，文火慢炖整整一晚上，拂去白色的泡沫。

&rdo;

&ldo;第二日一早，你兴致勃勃揭开锅盖，却发现预料中的奶白色大骨汤，却变成了一锅翻滚着碧绿色浮沫的浓汤，就连锅中的猪骨，都已经变成深浅不一的绿色，两端发黑。

&rdo;

詹台转过头，问方岚：&ldo;你知道为什么吗?&rdo;

方岚隐隐约约猜到与碧盏云蜡有关，皱着眉头不答。

詹台笑了笑，继续说：&ldo;刚刚断奶的小猪，腿脚还站不直，就将它关在极窄的饲笼中，一根长长的塑料管插进喉咙深处，日夜不息将饲料灌喂进去，填鸭一般。

&rdo;

&ldo;六月龄的小猪，却能被喂出近两百斤重，满身肥膘，骨头却绵软无力。

&rdo;

&ldo;生长过速，骨化不足，熬成骨汤便会浮起绿色的泡沫，连炖煮其中的猪骨也会黑化变绿。

&rdo;

詹台声音低下去，转过脸来看着方岚：&ldo;这是猪骨……若是换成人骨呢，想没想过会怎样?&rdo;

&ldo;所谓碧盏，就是婴骨。

&rdo;

&ldo;人骨来的。

&rdo;詹台淡淡说。

方岚眉心一跳，手指不由自主攥紧。

那个绿色的小碗有古怪，她是一早就知道的，也猜到这么邪性的东西来头必定不简单，加上材质特殊，半透不透的色泽，触手温润又非蜜蜡又非塑料，她隐隐约约就猜到十有八九会是人骨。

可她没想到这是小婴儿的骨头，而碧盏上那晶莹剔透的碧色，竟然是炼化过后呈现出来的骨色。

&ldo;那云蜡呢?&rdo;方岚心下生寒，再不敢小觑，低声问道。

&ldo;婴儿最喜欢什么?&rdo;詹台循循善诱。

&ldo;妈妈?&rdo;方岚猜测。

&ldo;接近了，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