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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矜这是做什么?”
陆戟眉心一锁,起身只听得一卷信筒落地,带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声响。
“敢问陛下,北方灾情究竟如何?”
“北边……”
陆戟斜眸瞟了一眼地上散乱的折子信筒,一面上前将慕洵扶起,一面叹道:“北边的事情我自能处理好,凡矜当初不是说全权交由我了?你如今辛苦,还是少劳……”
“微臣何时说过?”
慕洵断下他的话,随即便觉不妥,只得缓息道:“北境如此灾情,便是先皇在位时也未曾见过。
天灾不比人祸,战事流亡是他国异帮之恨,而雨雪旱涝、地震风霜,皆由天起,百姓无怪他人,便只能信君、信神、信将他们与天地山川勾连而生的天子,君主赈灾得当,民生复兴,便是上苍垂怜,君主恩泽;反之,人怨难平,民心动摇,便是天威震荡,君王昏聩。
天灾本就无情,何况如今……”
慕洵话未说完,面色更白了几分,转目望向地上那小小一卷筒信,垂首叹过一息:“陛下是断定,臣只知文经书礼,而不识得这装塘报的信筒吗?还是陛下认为,微臣如今身重力薄、精力不济,当不起这相位了?”
“朕自是信你,可凡矜你信朕吗?”
陆戟自知瞒不过他,原只想着将这边境军情灾境处理好,慕洵身子轻便以后,便让他瞧瞧自己如今的励精图治,当不负他,亦不负天下臣民的期望,可未曾想他知道的这样早,又是这般恰不逢时。
“礼部侍郎刘柯的奏疏,还请陛下予臣一观。”
慕洵并不答他问话,只是语调克制地请观。
陆戟看着他,目光仍是温情:“凡矜莫要过问此时了,朕自有打算。”
“臣方从蒋泉府中来,蒋尚书临终之际,尚留遗信以北境战事相问陛下。”
慕洵直视于他,眉心很紧:“陛下就没有什么要对臣说的?赈灾后续,北边军况的折子?支吾难言,形同虚设的内议?那几位陛下钦点的状元郎,微臣亲手提拔的臣子伙同陛下一起做戏给臣看,当真是把微臣视作不得干政的后宫之人了?”
“只是朕心疼你,他们奉命作陪罢了,哪里干他们的事。
今日如此奔波,凡矜想必累得很,不如同朕用些茶点?”
陆戟少同他自称为朕,每有用时,或是私下亲昵戏弄,或是望他收起些强板着的长辈姿态,或是那一板一眼的君臣规矩。
“微臣僭越了。”
慕洵随手一揖,径自走向皇帝书案,抄起桌角远处成摞奏章的顶上一封新折子,正是刘柯所奏,再视其下,仍是刘柯的奏本。
不难想象,这位礼部侍郎谏官似的进言上奏,定不是寻常事态。
慕洵立于案桌旁,翻开奏疏细看。
陆戟此时并未上前,只凝视着他愈发紧促的眉心和颊边垒落的汗珠,面色实在不好。
不出片刻,慕洵抬起眸子,眸中讶异,好似从未见过陆戟一般。
他张了张口,却似乎只是咽入两口寒风,一时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