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他那个死了的爸爸还是赵斯余，都不欢迎他。

以前他外公和舅舅没死的时候总愿意说他爸爸有多爱他，赵楚歌却不那么觉得。

要是真的爱他那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留下?让他一个人感受这世间的悲凉与心酸。

所以赵楚歌总觉得，他是不爱他的。

没有人愿意爱他，因为他是神经病，那些和他亲近的人，渐渐地都走了。

有的是疏远了，有的是死了。

至于时空?那是因为他也不正常，不过比赵楚歌是正常一点就对了，起码他能让两个孩子健康长大不是么?

陆笙平弯下腰和赵楚歌对视，揉着他的脑袋，放轻了声音说：&ldo;对，家，我们在一起，就是家。

&rdo;

屋子里很寂静，陆笙平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打破了这份平静，把赵楚歌逼向失控的边缘。

赵楚歌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他说：&ldo;不会的，你很快就会讨厌我，然后恨我，最后希望我死。

&rdo;

陆笙平尽量保持平静，他抚摸着赵楚歌的脸颊，柔和地说：&ldo;怎么会呢?那是他们，我是我，我永远不会讨厌你，我永远爱你。

&rdo;

赵楚歌的嘴脸又动了一下，应该是笑了，他说：&ldo;那你就不正常了，正常人都是那样的，你要做一个正常人呀。

&rdo;

陆笙平按住赵楚歌肩膀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力气，赵楚歌却没感觉。

陆笙平掐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强硬地在赵楚歌的嘴唇上亲了一口，&ldo;那我就陪你发疯陪你不正常，你怎样我就怎样，外面的世界才不正常，那些人才是神经病!&rdo;

赵楚歌轻轻阖起双眼，复又睁开，他站起身，连看都不看陆笙平一眼，光着脚往外走，就像魔怔了一样。

陆笙平问他去哪儿，他回过头柔和地笑笑，说：&ldo;我去打胎啊，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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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楚歌这样子是极度不正常，抑郁和狂躁交替发作，让他整个人虚弱得风一吹就能倒似的，弱风扶柳，现在还怀着孕，如果不小心对待，陆笙平怀疑他说不定哪天就会跳楼。

赵楚歌以前会强迫自己活着，带着恨意活着，但是自从在医院里割腕以后，他好像就压抑不住那个自己了，偶尔有想活着的念头都会被轻易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