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微微一笑，走近了几步，压低嗓音，“孙商河，二十一岁，江南人随母亲来安州讨生活，于三年前入行从鸡毛换糖开始，如今——”

她瞟了一眼孙商河肩膀上背着的蓝色布袋子。

“如今从鸡毛换糖升级为换鸡蛋、笔、本子一类，我说得对吗？”

攻略第一步，攻身为上。

顾宁每说一句，孙商河的脸色就难看了几分。

他拉着顾宁去了没人的角落，有些气急败坏，“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他找寻了记忆，确定不认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同志。

“当然是找你做生意。”

顾宁笑得人畜无害，越发一副高人模样，“我这里有笔大买卖，接吗？”

攻略第二步，利益诱之。

孙商河犹豫了下，他入行三年。

一直以谨慎出名，也是被逼无奈。

因为入行需要人带，他是外地人，被人排外，很多老师傅不愿意带他。

所以同期入行的，那些前辈都已经做大生意了，他还在单打独斗，做最低级的鸡毛换糖。

也是最近才开始做鸡蛋的生意。

如果真是大买卖——

孙商河决定先看货，“你带来的什么东西？”

顾宁知道孙商河这个人，信誉第一，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把尼龙袋的东西拿了出来。

“两瓶带五星商标的飞天茅台，一罐麦乳精。”

顿了顿，她从手腕上取下一只银色手表，“一只上海牌手表。”

“加上后续源源不断的货物，孙商河，不知道这算不算大买卖？”

从顾宁把东西拿出来的那一刻。

孙商河的呼吸就加重了几分，带五星商标的飞天茅台。

他曾经看到过一个老师傅出手过，一瓶都卖了小两百块，还是有价无市被人追抢。

不为别的，一是飞天茅台本就少有。

二是需要特供票。

这已经不是有钱能买到的东西了，而是特供商品。

至于麦乳精虽然也稀奇，但是比起飞天茅台差了一些。

至于第三件货物——上海牌手表。

孙商河呼吸急促了几分，“我可以看看吗？”

顾宁摸了摸，还是递了出去，“你看吧！”

孙商河接到手表，从表带开始查看。

确定没有任何瑕疵后。

这才开始看表盘，在表盘的背后有一串编码，他瞳孔缩了下，“你手表哪里来的？”

顾宁，“你还要检查出路吗？如果检查出路，我就直接去百货大楼，而不是来鸽子市场了。”

这话，一下子把孙商河堵得死死的。

他想想也是，“你确定要卖这只手表吗？”

顾宁以为对方觉得贵重，她点头，“是。”

“我手头没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