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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一朵花,正要开放时,却被摧折了,凋零了。
奇怪的是,自从周姐结婚以后,团里的官兵又成了泥头泥脑、胡子拉碴的样子。
是的,他们心目中的美神已经没有了……
1959年我再次见到她时,她已有三个孩子。
加之那领导原来的三个孩子,她已有六个孩子了。
她什么事也没做,但已憔悴得很,都已让人认不出来了。
她那时的病经过治疗,已好了些。
当我对她说我是谁时,她想躲开,我拉住了她,她已哭得泪人似的。
就一直哭,什么也不说,引得我也陪着她落泪。
她哭着哭着,突然又扯头发又抓脸的,然后捶胸顿足地说,他那么大年纪了,我这么年轻,他肯定会先死的,他死了,留下这么多娃娃,我以后咋办?我以后咋办?咋办呀?
我怕一刺激她,她又会犯病,赶快找人把她带回了家。
一晃又过了几年,我听说她犯病后,用手枪打死了自己的一个儿子。
我离开新疆时,她还在新疆,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怀着一个美好理想的她,一生就这么过去了,她在那里唯一做到的,就是为那位首长繁衍了几个后代。
她的病时好时坏,时轻时重,听说那首长去世后,她的病情已好了许多。
而我,则希望她就那么过下去,因为我不知道,她一旦完全地清醒过来,怎样去面对自己的理想,怎么去回首自己的一生呀!但我又是多么希望她能恢复健康,能认识这个世界。
如果她还健在‐‐我希望过去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是一片空白,希望她是从如花似玉的少女时代一步跨入老年的,中间的那段时光在她心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还有一名湖南女兵,我叫她汤姐。
她父亲曾经在解放前的《湖南日报》任过总编。
她出身于,是个才女。
她到新疆,就进了俄文学校,从那里毕业后,分到了我们团。
我们团当时有个工程师,姓林,是新疆大学毕业的,结过婚,有孩子,夫人是家属,没工作,住在乌鲁木齐。
他们产生了感情,相爱了。
可那男的没有告诉她自己是有妇之夫。
她怀孕了,五五年生下了孩子。
这时她才知道自己爱的人一直在欺骗她。
她不知道这孩子该怎么办,最后有位团长膝下无子,就把孩子带走了。
从此以后,她就走下坡路了。
博乐的冬天十分寒冷,加之当时的生活条件本来就很差,她的月子没人照顾,身体也垮了。
那男的受了处分,她也受了处分。
最后,组织出面把她介绍给一个起义的老兵,那老兵已四十多岁,老婆死了好几年了,留下两个孩子。
但即使这样,那老兵因知她以前的事情,对她非常不好,只过了两年,老兵就和她离婚了。
然后,她就下放到了南疆,几年后,又调到了石河子的工程四团,嫁了一个刑满释放人员。
这人受够了苦,有了个老婆,自然十分珍爱,两人的生活虽然清贫,但能互相体恤,相亲相爱,让我们感到十分欣慰,心想,她终于熬出来了。
不想天有不测风云,&ldo;文革&rdo;时,她丈夫又被弄进监狱里,押到南疆劳改去了,她毅然跟随丈夫去了南疆。
她没了工作,没了工资,什么也没有了,几乎是过着乞讨的生活,最后手脚都冻烂了。
汤姐就这样,等着丈夫劳改结束。
谁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有人说她后来回口内去了,也有人说她还在南疆,还有人说她早就去世了……
唉,好了,我不想再浪费你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