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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说王富民只比我大五岁,实际上比我大九岁。
你个小鬼也是,五岁跟九岁有多大差别呢?男的比女的大十岁以内从生理上讲没什么的。
何况这个人政治上可靠,个子也高高大大的,品行也好,他的工作能力也许不是很强,但不易犯错误,不管你将来怎样,他都会对你一辈子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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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政委这么说,我就默认了。
1954年,我们结了婚。
虽然从认识到结婚有两年多的时间,但因为都在忙着垦荒造田,我们见面的时候很少,彼此交谈的机会几乎没有。
在那个年月,除了劳动,其他的一切似乎都被免除了,所谓的婚姻,也是从&ldo;屯垦戍边,稳定边疆&rdo;这一政治需要出发的,通俗点说,就是为了让二十万大军都能有个老婆,生一堆孩子,在这片土地上安顿下来。
还有,王富民是行伍出身,只上过兵团的速成中学,上了不久,上头说,你们都大了,去劳动吧,为你们的儿子创造条件,让你们的儿子来上学吧,就解散了。
所以,对于谈情说爱,他也不懂。
他脑子里仍和许多农民军人一样,只有一个朴素的愿望:打下了江山,有了老婆,赶快生几个孩子。
所以,彼此也没多少话好说。
我们性格不合,但因为我在五五、五六、五七年连续为他生了三个孩子,他对我还是很好的。
的确,诚如鱼政委所说的,王富民是个可靠的人,在&ldo;文革&rdo;期间,因为他&ldo;根正苗红&rdo;,我虽然也到车间干过活,下放到团场劳动过,挨过批斗,但在那个发了疯的年月,我所受的罪相对要小得多。
所以,我应当感谢鱼政委。
我们这一代人,有过真正爱情的是很少的,所有的爱都被政治代替了,所有的生活都被抹上了政治色彩,人的一切行为都必须向政治看齐,都必须以政治为目标。
不管你是主动的也好,被动的也好;不管你是有意的也好,无意的也好。
早在1963年,我父亲通过多方打听,经香港来信,期望有朝一日,我能到他身边。
我收到那封信后,害怕得不行,当即就交给组织了。
从此与父母又断了音信,直到70年代末。
1972年,父母及弟妹陆陆续续从台湾移民到了美国。
八○年五月,我在大陆唯一的姐姐移民到了美国。
我姐姐在我当兵后不久,考上了西北财经学校,毕业后,分到青海工作。
姐妹俩经常通信,通过这种方式寻找着内心的依靠。
不久,我也获准去美国探亲。
一到美国,家人就要马上为我办移民旧金山的手续,但我婉言拒绝了。
我决计要回到新疆来。
这令许多人大惑不解,他们说,你在那个地方吃了那么多苦,而你即使要回祖国,也该回宁乡去,那才是你真正的故乡。
我笑了笑,没作任何解释。
我曾从教二十年,可谓桃李满天下。
宁乡的确是我的故乡,但那只是从血缘上而言,我心灵中的故乡就在新疆,因为我为她付出了一切。
黄群英:我对不起这片土地
我住的这地方是维吾尔族人聚居区,已十几年没有和外面联系了,没想到你们还能找到我。
多谢杨映群的老伴袁旭把你带到这里来。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真的,我只是感到惭愧。
我先给你讲讲杨映群的故事吧!
她是湖南湘阴人,1952年初和她堂妹一起偷偷参军。
记得考试时,让她谈谈新疆,她对新疆一无所知,不知道该怎么写,是她堂妹帮她写的,就写了那么几句话,无非是新疆地大物博、路途遥远,是个大戈壁之类,后来就考上了。
和很多湖南女兵一样,我们当时都没想到会在新疆待一辈子,招聘团的人在长沙说,去新疆当兵,三年后想回来就回来。
我想三年一转眼就会过去,到时回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