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榕微笑着接过，又道了谢，还问：&ldo;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我会做饭的。

&rdo;

阿姨立刻笑眯眯摆手：&ldo;不用不用，就快好了，厨房油烟重，你们年轻人坐会儿聊聊天，别忙活。

&rdo;

说完还给言朝晋使了个眼色，惹得言朝晋立刻点头：&ldo;行行，您先忙，您也不用管我们，我会好好招待同学的。

&rdo;

唐榕注意到他们的互动不像一般的主人家和保姆，但她初次上门做客，问这些多少有点不礼貌，便没说什么。

她没说，言朝晋倒是主动说了。

言朝晋道：&ldo;孙阿姨是小时候带我的保姆，在我家做了很多年，前两年她跟她丈夫离婚了，不想待在原来的城市，我爸就做主安排她来这边照顾我奶奶。

有她看着，给奶奶请的护工也不至于动什么坏心思。

&rdo;

&ldo;原来是这样。

&rdo;唐榕点头，&ldo;对了，陆奶奶呢？&rdo;

&ldo;这个时间，应该在房里听收音机呢。

&rdo;言朝晋指了个方向，&ldo;我带你进去见她？&rdo;

唐榕：&ldo;会打扰她吗？&rdo;

他摇摇头：&ldo;不会。

&rdo;因为她认得你。

言朝晋的奶奶喜欢听戏曲，如今记不住人和事，对从前学过的戏段却是半点没忘。

唐榕跟着进去的时候，发现老人家正坐在窗边，和着收音机里的调子唱剧，声音不高，但转音却很好听。

她虽然写过点酸里酸气的文章，但对戏曲毫无了解，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一句都没听懂。

&ldo;陆奶奶这是唱的什么呀？&rdo;因为不想打断老人家的兴致，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特地压低了声音，朝身侧的少年靠近了些许。

言朝晋只觉有一阵很暖和的花果甜香向自己袭来，但不是香水，闻着一点都不刺鼻，反而十分舒服，叫他想起蛋糕和糖果。

&ldo;是京剧《锁麟囊》。

&rdo;他听到自己低声答她，&ldo;正好还是最有名的那几句。

&rdo;

唐榕眨了眨眼，也不怕承认自己听不懂，接着问道：&ldo;哪几句？&rdo;

言朝晋：&ldo;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rdo;

唐榕听得一怔。

她不曾听过《锁麟囊》，但这三句话，却是很好理解的。

尤其是&ldo;休恋逝水&rdo;和&ldo;苦海回身&rdo;，简直就是她最想对从前的自己说的话。

苦海无涯，逝水难追。

总贪恋那些镜花水月般不可多得的东西，无非是平白为自己增添痛苦罢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扯了扯唇角，对身侧的人说：&ldo;这几句写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