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伍

那个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很是乖巧的人让男人很是难以平静。

嘴里的烟，将要燃尽了。

男人起身调亮了屋里的灯，背对着白问道:&ldo;你。

没有姓氏吗？&rdo;只有背对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他才有机会整理自己的情绪，保证自己能够平静地，和这张脸的主人对话。

他告诫自己，这个人不是……

白不解地看着这个将灯光调得大亮的人，不敢太过迟疑:&ldo;没有，只有一个单字白。

&rdo;他很怕这个人，他还没忘了，在此之前，有那么一瞬间，男人那形如有质的视线，夹杂着令人战栗的气息，从他身上碾压而过的感觉。

他是知道的，这样的人，需要小心伺候，不能惹了他发怒。

&ldo;今年几岁了？&rdo;男人坐回软垫上，摁灭了手上将要燃尽的烟，重新点了一支。

唯有在他面前缭绕不尽，正好能模糊了对面人面孔的白烟，和尼古丁熟悉的味道，方能让他保持冷静。

&ldo;正是上月满了十八岁了。

&rdo;白抿了抿唇。

他猜不透这位客人的想法，心里冒出些不大好的想法，却下意识的觉得这位客人的意图绝不简单。

应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ldo;你是什么时候起，就跟着那人的。

&rdo;男人问这话时不自禁地皱了眉。

对着那张脸，确实要问这样的话，总是觉得愈加的别扭，甚至，有些恼火。

&ldo;自有意识起我就一直在了。

听旁人说起过，该是父亲大人将我从废墟里捡回去的，是我的恩人。

&rdo;白说到&ldo;恩人&rdo;二字时略顿了一下，被宽大和服袖遮住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抽搐了一下。

白垂下眼帘:&ldo;那时我该还是个婴儿。

&rdo;

这世界上，还真有如此巧合之事？那个天然卷混蛋。

怎么就如此阴魂不散呢。

真是个混蛋啊。

男人失笑，笑意却只停留在了嘴边，没有扩散到那双烟蓝色的眸子里。

男人闭眼，薄唇轻启，吐出一口白烟:&ldo;白，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rdo;

白终于抬了头，愕然地看向男人。

呐呐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ldo;当然，不是作为送给我的礼物。

而是，离开这些污秽，去做个真正的人。

&rdo;男人想起那个随心所欲的混蛋，情不自禁地带出了一抹真心的浅笑。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白的眼里。

白不懂，这位客人分明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一开始甚至是有些莫名的愤怒。

可这个人，却问他，想不想离开这个泥潭……但，即使离开了，他又能去哪呢？

&ldo;如果你自己愿意，我可以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