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苏骑着马守在马车侧边，目光无意间从车窗缝隙里扫进去，见到陆湛这幅模样后不由一愣。

从三年前筹备夺位开始，陆湛就像是变了个人，原本的随意散漫被收敛起来，整个人宛如绷紧的弓弦，又好似灿亮的刀尖，清冷淡漠的毫无破绽。

‐‐即便他还总是一副懒散的笑容。

青苏自幼就跟在陆湛身边，对他很了解，自然清楚那些不过都是陆湛伪装出来好降低别人警惕的，实际上他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却像消失了一样。

也因此，有那么一瞬间，青苏几乎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他偏了偏头正打算再确认一眼，就听到一阵熟悉而尖细的声音：&ldo;奴才给雍王殿下请安，还请殿下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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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一掀一晃，青苏下意识看过去，陆湛已经恢复了寻常那种毫无破绽的模样：&ldo;母后等了多久了?可是急了?&rdo;

刘文人胖，动作却很灵活，两条短腿捣得飞快勉勉强强跟上陆湛的脚步。

他擦了擦头顶的汗，脸上赔着笑：&ldo;娘娘说了，她只是想和您说说话，让您不用着急。

&rdo;

陆湛却连停顿一下也没有，长腿迈开，步子依旧又急又大，轻描淡写地反驳他：&ldo;那怎么行?&rdo;

刘文苦下脸，嘴角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脸都憋红了最后也一个字也没敢说。

两人疾步走了小半个时辰，凤仪殿才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刘文累得汗如雨下，整个人精神都有点恍惚了，见到皇后身边的管事嬷嬷正站在殿门前等着两人，立刻就告了罪下去休息。

直到人走远了，李嬷嬷才无奈地看了陆湛一眼，&ldo;刘文是如贵妃那边派来的人，殿下存心这么折腾他，也不怕如贵妃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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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挑开帘子，嘴角含着点笑意：&ldo;今儿心情好才逗逗他，不妨事。

&rdo;

&ldo;这是发生什么好事了，你心情这么好?&rdo;屋内，一道柔和带笑的女声闻声响起。

陆湛往前疾走了两步，先行礼请了安，这才搀住皇后的手臂，两人坐到了矮几旁，&ldo;母后身体可好些了?&rdo;

&ldo;风寒而已，已经好多了。

&rdo;皇后上下打量了眼陆湛，没给他岔开话题的机会，又问道：&ldo;听说你刚从沈家出来?这么高兴是因为见了你的救命恩人?&rdo;

陆湛有点无奈，枉他还觉得青苏嘴严，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事情给抖落出来了。

皇后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摇了摇头：&ldo;你也别怪青苏，是本宫问出来的……对了，你让青苏转达的，想再要个医女?&rdo;

&ldo;是。

&rdo;陆湛想了想，没瞒她，&ldo;我听说沈小姐生病后有些体虚，就想送个医女过去，权当感谢了。

&rdo;

皇后瞥了他一眼，打趣道：&ldo;所以就打上我这儿的主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