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拿捏着情绪，眼里浮出了点真心实意的担忧：&ldo;最近天凉了，父皇还需多多注意身体，不要嫌麻烦，每日都让太医来请平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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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文帝一脸无奈地摆了摆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ldo;知道你纯孝，不过也不必忧心朕，近来朕身子倒是好上了不少。

说起来，朕听说你昨天请颜太医去府里了，可是哪里不适?&rdo;

陆湛低下头，掩去眼里的神色，徐声解释：&ldo;不是儿臣，是沈家小姐。

&rdo;

&ldo;哦?&rdo;

陆湛斟酌着道：&ldo;儿臣前几天听人说，沈小姐年前曾受过寒，身子一直不适，近来又要学规矩，疲惫之下又有些不爽利，便想请颜太医过去问问，倒是没想到父皇关切，这么快就注意到了……让父皇忧心，实乃儿臣的罪过。

&rdo;

说话间，陆湛又落下一子，将棋盘上的一小片江山拱手相让。

昭文帝见他面色恍惚，一时间也没往陆湛故意让他棋子的方向上想，落子将那一片棋子吃掉，他眼带笑意地打趣：&ldo;一开始朕还担心你会和王妃不睦，现在再看倒是朕多心了。

&rdo;

这试探的含义太明显，陆湛即便在做戏也不能当听不出来。

他脸色一变，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一礼：&ldo;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儿臣虽顽劣却也明白这个道理。

&rdo;

昭文帝细细地看了他一眼，确认他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地不情愿，这才让他站起来，又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小半个时辰后，一局棋终了，见太监总管捏了封信走进来，陆湛识趣地告辞，将议事的空间留给了两人。

昭文帝目送着他离开，这才视线一转，看向心腹总管：&ldo;如何?&rdo;

&ldo;禀陛下，&rdo;老太监压低了声音，小声回禀道，&ldo;这件事确实和雍王殿下没有关系，暗卫们仔细将京中的药铺都查了，发现买药的是顺王殿下的人。

为了撇清关系，顺王殿下派的是个别庄的家仆，还特意从两家药铺买的那相克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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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文帝接过那回禀的信纸，语气极淡：&ldo;那药粉又是怎么跑到颜太医金针上去的?&rdo;

老太监的声音更低了：&ldo;颜太医平日就负责给各宫娘娘看诊，对娘娘们的情况都很了解，淑贵妃娘娘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让医女针灸，用的就是颜太医的那套金针。

&rdo;

一目十行地将那信看完，昭文帝皱眉沉默了许久。

良久之后，他才吩咐道：&ldo;去，明日派两个太医到沈家去，好好为雍王妃调理一下，库中的药材若有合适的便尽管用。

至于老四这件事……&rdo;

老太监弓着身，见他久未说话，不由提醒了一句：&ldo;陛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