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无瑕闻了闻尺素丹青，嗅了嗅青崖的脖子，走进龙宿身边闻了闻，末了抬手嗅了嗅自己腕上的肌肤。

尺素丹青是疏冷的梅花香，青崖是清爽的青草之香，疏楼前辈是华烈的昙花之香，而自己……似乎真的别有一种不同的气味，似雪而更疏，似梅而实幽，飘飘淡淡，尽是清微宛妙之意。

疏楼前辈说的身怀奇香，指的便是这个味道吗？练无瑕正想间，忽然明白了一桩旧案‐‐当年玉泉村的老大娘说她&ldo;花儿朵儿胭脂水粉的往身上堆&rdo;，指的是不是她身上的味道呢？

她收回思绪：&ldo;晚辈自辟谷后，一直服食云流梅影玄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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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闻所未闻的名字。

&rdo;龙宿难得来了兴趣，以他之博学竟还有没听过的名字，也是难得之事。

他没听说过才是正常，因为这是练无瑕修炼至辟谷后，练峨眉参照义女的体质和萍山绝情道的特点，专为练无瑕拟的丹方：&ldo;此丹是将那雪色云母以幽溪水玉点化为琼浆，收集姣好红梅自然风干，以云母浆浸渍，点以萍山云果之蜜，凝练而成。

丹成后气味尤为清冽，服之十年不饥不饿而颜色姣好，晚辈身上的气息当是由此而来。

&rdo;练无瑕一壁写着，一壁已经取出了一粒托在掌上。

龙宿定睛一看，只见那丹大如龙眼，色淡红，融融晕晕，剔透似冰雪，清冽芬芳的气息透脑而来。

龙宿收回目光：&ldo;长生丫头，吾若约你在东海碣石相会，汝偏走去了南海苍梧，汝觉得有生之年吾二人还能碰面吗？&rdo;见练无瑕一滞，他磨着牙问，&ldo;汝的丹药香得异样是不假，可汝得跟我解说一下，它和汝身上的味道像在了哪里？&rdo;

儒门龙首的气势何其之华盛，目光锋芒之所及，练无瑕侧开了脸，余威所及之处，青崖心怯的缩了缩脑袋。

&ldo;汝少再跟吾争辩，汝这就是天生异香，无可辩驳。

&rdo;龙宿定了结论，忽然一笑，&ldo;心无尘念，惟讲究一个自然而然，兴许这便是汝道门之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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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无瑕想了想，幽丽的眼眸里也晕出了滟滟的笑意。

然而没隔上一会儿，她就换了话题：&ldo;疏楼前辈的医术应是十分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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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自是当然。

&rdo;龙宿理所当然的答道。

江湖风波险恶，这险恶程度于那勾心斗角倾轧成风的儒门之中更增十倍，为保人又兼自保，哪个儒门高层没那么几本压箱底的医术秘籍？龙宿能于老旧的儒门格局中令开儒门天下这一生机勃勃的新生体系，其医术之高明，在天下儒者之中至少能排入前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