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耳边好多道声音混在一起，路闻甩了甩头，眼神重新聚焦，落在正前方。

演员身上的戏服单薄，尽管是在里面塞衣服御寒，但为了角色需要，也不能太过分，所以这一身加了料的衣服，远抵不过一件羽绒服来得暖和。

路闻抱着灌满热水的水杯，把羽绒服的拉链向上拉了拉。

和镜头前的演员对比之下，感觉瑟瑟发抖的牙关也消停了一会。

她应该知足。

拍摄第一天，不管是多么敬业的演员，提前多久研究剧本，总归有一段和角色贴合的磨合期。

加上尚群芳对表演要求极高，不仅要演出剧本的感觉，还要尽可能寻求表演的更多可能性，以便为后期的剪辑提供素材。

现场的工作人员也才刚开始如此快节奏的工作模式，难免一时不适应。

多方面因素作用下，进度自然不快。

很快，夜色蔓延开来。

看见演员的妆容也有些花了，尚群芳叫了一声：&ldo;这条过了，大家休息一下。

&rdo;

话落，守在一旁的助理立马将羽绒服盖在自己艺人身上，边走边嘘寒问暖。

路闻隐约听到了两声喷嚏声，皱了皱眉。

这天气实在是冷，也不知道这人会不会感冒。

&ldo;路老师，来，这是你的饭。

&rdo;头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随之而来的是两个饭盒。

路闻抬头。

这个笑眯眯的小姑娘是她的跟组剪辑，小姑娘性格好，干活也积极，在生活方面也对她多方照料，简直赶得上一个私人助理。

路闻笑着道了声谢：&ldo;你坐在这吃吧，休息一下。

&rdo;

接着就从椅子上跳下来，抱着饭盒往人堆里去了。

导演尚群芳正在跟演员讲戏，路闻就在一旁听着，也不打扰。

旁边的摄像看见了，忙招呼道：&ldo;站着干嘛呀路老师，来，坐吧。

&rdo;

他给路闻顺手搬来个小板凳，路闻应下，笑着说：&ldo;谢谢李哥。

&rdo;

落座后，她目光落在尚群芳桌前未拆封的饭盒上，压低了声音问：&ldo;尚导还没吃呢？&rdo;

李邈摇头：&ldo;没呢，今天一天还没停过。

&rdo;

这一天的体验，路闻也大致摸清楚了尚群芳的工作节奏。

喜欢多保素材，工作节奏紧凑，绝不拖泥带水。

路闻看了眼眉飞色舞的尚群芳，和先前在茶室里见到的那位运筹帷幄的谈判家相比，仿佛变了个人。

垂了垂眸，她想，没有人的成功是白来的。

票房冠军又如何？金奖众揽又怎样？

总归是天赋加勤奋的产物。

路闻站起来，跺了跺脚，抖落掉满身寒气，转身走了。

身后的李邈叫道：&ldo;你不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