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海安出神地道：&ldo;在易生的心里可能并没有性别的区别，他喜欢的只是纯粹的东西。

&rdo;

&ldo;纯粹？&rdo;孙言玩味似地重复了一句，问道，&ldo;你也喜欢，不是吗？&rdo;

&ldo;我更希望他能找一个女孩。

&rdo;严海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地道，&ldo;这样可以更平顺一点。

&rdo;

孙言手肘撑在露台上，侧过身，面对着他的侧脸：&ldo;哦？你还真把自己当他妈了啊。

那你呢？&rdo;

严海安沉默而了一会儿，他不知为什么会和孙言来一场这样的谈话，这已远远超过了他的心理安全范围。

可能是他憋太久了，把内心的消极掩藏起来，伪装成一个积极的人实在太累了。

又可能是今晚的月光太暗，人群太远，香烟的味道隔开了现实，让这里变得像一场不正式的梦。

多么不可思议，就只在这一刻，他能感知到他和孙言面对着某种同样的东西。

他心底有个断层，那时的回音激荡在胸，至今仍未散去。

他不断地让自己去习惯，许多年后的今天，也无法与之安然共处。

严海安伸手，孙言只顿了顿，把手里的半支烟递给他。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默契，甚至令人感到害怕。

在截然不同的人身上抽丝剥茧地抓住了一些相同的点，那被世事浇灌的麻木或许不能碰撞出知己的火花，却足够他们心知肚明地享受着短暂的互相陪伴。

严海安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充满了胸腔：&ldo;我大概会找个不认真的人，谈一场不认真的恋爱，然后不认真的过下去吧。

&rdo;

他如同喝醉了一样，冲着孙言迷茫一笑。

暖烘烘的风吹得人心里有条小虫子蠢蠢欲动，只是那么一低头一抬眼间，气氛一瞬间改变，变得暧昧而浪漫了起来。

孙言忽而道：&ldo;那几幅画，是你画的吧？&rdo;

在绚烂的色彩里那一个突兀的黑点，抱着格格不入的自知之明，在不同的场景中渐渐远去，那种扭曲的孤独感几乎要撕破画布，却又要用旁边的颜色不停地涂抹模糊，装作若无其事。

严海安默然地任孙言拿回烟继续抽，然后小声笑道：&ldo;找到作者那也是非卖品。

没想到你真的喜欢画，我还以为都是借口。

&rdo;

&ldo;也不能这么说。

&rdo;孙言随口道，&ldo;刚回国那段时间喜欢到处乱晃悠，曾经在路边买过一副画，挺喜欢的，后面就感兴趣过一段时间，不过到现在有很多画还是看不太明白，大多时候还是搞不懂你们这些搞艺术的。

&rdo;

两人合着抽完了一支烟，默契地走回了宴会中，把烟雾和情绪一同留在了露台。

第15章玩命

关于这次展会，业内给予的评价很高，社会反馈也很好，莫易生凭着新人里那70万的成交价果然成为最出风头的一个。

加上李卿后面的特意推荐，有一家和她关系向来很好的纸媒还对他进行了一次专访。

可以想见，他的画作价格之后自然会水涨船高。

&ldo;我不会进什么协会的。

&rdo;

莫易生和严海安一起把给孙言的画包起来，从《日幕》完成后他就一直在赶这副《凯旋》，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就没消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