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双手绞在一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慧婉闻言脸色惨白，她想到了那个面上总是一派风轻云淡，眉眼间浸着笑意的女人，脑海里极快地闪过些什么……原来……她竟意在此。

众人小心地觑了觑宜修，又觑了觑胤禛，见两人竟都是沉着脸色，倒是琪华出了声：&ldo;当日柳儿招供得清清楚楚，是李氏清妍遣了她去福晋身边的。

还有魏初兰，当日侧福晋缘何去你芳华院，你心中无数?你们二人一唱一和这一出戏倒是精彩，做了人家跟前的走狗竟是只学着了乱吠么?&rdo;

琪华这一番冷嘲热讽实在放肆，月宾与初兰鲜少见此阵仗，二人脸色涨得通红却呐呐不能语。

慧婉瞧着琪华咄咄逼人，脑中不甚清晰之处便也清明了起来，宜修说得不错，她果真是不适合在这后院里。

慧婉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ldo;我即让柳儿去你身边，总得寻个契机啊，我日日跪着，便日日滴了蜡在那处，只盼着你哪日经过那处，让我救下你。

&rdo;

&ldo;不慎摔倒流产太过便宜你了，总得要你经历了希望，又绝望，才能慰我心中之痛。

&rdo;

慧婉伸手拂了面上的泪，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

琪华见着慧婉望过来，不敢直视她，避开了她的眸子，琪华抿着唇别开眼，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嵌入肉里也不自知。

宜修紧紧盯着慧婉，看她朝自己抿唇笑了笑，眼里带了歉意与释然。

那笑一如在塞外，她与自己相伴时带了羞怯的笑意。

晃神间，慧婉已直直撞上了身前的廊柱，众人来不及阻拦，女人的尖叫声里，萦在宜修耳边的只有那一声闷响。

宜修不晓得自己是如何回的文澜院，院门口程嬷嬷牵着弘晖，依巧与南霜各执了一盏灯。

望着前头的灯火，她总算觉着了一些暖意。

宜修冲上前抱住了弘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泪意便止不住了。

&ldo;额娘……&rdo;弘晖两手搂住宜修的脖子，轻轻地拍着，嘴里念叨着：&ldo;额娘不哭，额娘不哭。

&rdo;

&ldo;先进去吧。

&rdo;琪华哑着嗓子弯腰抚了抚宜修的背。

&ldo;嗯，额娘不哭。

&rdo;宜修抹了眼泪，与琪华牵着弘晖一同进了院子。

夜间，宜修哄睡了弘晖便回了自个屋里，琪华坐在炕上，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声响，扭头看了宜修一眼，便起身道：&ldo;弘晖睡了吧，那我先回去了。

&rdo;

宜修静静地望着琪华，她与自己一样，满脸疲意，两人相对，宜修开口：&ldo;你可知道，慧婉已有身孕。

&rdo;

琪华闻言，晃了晃身子，许久，她艰难地开口：&ldo;那你又可知?我这些日子又是如何过的，一面盼着你们迟些回来，又一面想着这件事快些了了，从此少了一件心头大患。

&rdo;

&ldo;你不该将她牵扯进来的。

&rdo;

&ldo;你这是在怪我?&rdo;琪华抬眸盯着她，却见她避开自己的目光。

琪华不可置信：&ldo;你居然为了她责怪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