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刚飘到门前，就瞄到克莉单膝跪在克拉克两腿之间，双手扯着克拉克敞开的衣领，身体微微俯下，耳旁的浅灰色长发稍显凌乱地垂下，还有那么几缕发丝蹭到了克拉克的脸庞。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也没什么剑|拔弩|张的紧迫和敌对，因而难免因为这个稍显尴尬的姿势而透着几分暧昧。

幻视看不到克莉的表情，但很明显克拉克脸上是无奈却也透着几分莫名的欣喜的。

幻视：&ldo;……&rdo;

沉默了片刻，幻视转身回去，决定还是继续跟贾维斯一起研究慢性氪石的作用，顺便看看能不能解决慢性氪石的影响。

‐‐总感觉那边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他不能插手的事情。

拥有超级听力的克拉克自然是知道幻视来了又离开，但此时他并没有心情去思考幻视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非常认真地凝视着克莉，低沉的嗓音里酝酿着些些莫名的情绪，隐约还有那么几分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了面前的人一样：&ldo;你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才逼我出手的，对吧？&rdo;

克莉表情微微僵硬了一瞬间，回过神来垂下眼看他，抿唇不语。

克拉克默默在心里揣摩着她此时的情绪，继续道：&ldo;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言穿上了超人服和你敌对，你恐怕会立刻变出一堆氪石来攻击我吧？&rdo;

克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辩驳也没有承认，但克拉克能感觉到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克莉之前所谓的看在他是氪星人的份上，不用氪石对付他，不过是为了促使他动手的骗局而已。

&ldo;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内心深处也为你现在的行为而犹豫不决吧？所以你才逼我对你出手，这样你就有足够的理由放开手段，就像是‐‐卡尔明明是氪星人却为了人类对付我，这个世界没有人是真正和我处于同一方的，既然如此，这个世界无论怎样都与我无关。

&rdo;

克拉克放缓了语速：&ldo;我说的没错吧？&rdo;

克莉表情没有起伏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没有说话，看上去也依旧冷静，但内心却是明白自己被隐藏得极深连自己也没有发现或是不愿发现的情感，就这么被克拉克在三言两语之间剖析得一干二净。

这令她感到有些不慡快，也有些难堪，甚至到了恼羞成怒的地步‐‐她不希望被他人，尤其是卡尔看到她的优柔寡断。

而她的沉默就仿佛给了克拉克肯定的答案，只听他缓慢而笃定地对她说道：&ldo;克莉，你会犹豫，正是因为你的内心是善良的。

&rdo;

克莉闻言微低下头，借着头发的遮掩盖出了脸上的表情，没有动作也没有发言，但克拉克注意到她握着他衣领的手无意识用力，以至于发出细微的颤抖，就像是在思索挣扎着什么。

克拉克安静地等待着，克莉想明白这一切‐‐他相信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克莉慢慢放松了手上的力度。

她没有去看那已经因为她的用力而变得褶皱的衣领，只是站起身后退了两步，并将手搭在那柄嵌入墙去的镰刀上，握紧后向后用力一拔‐‐哗啦，碎石从裂fèng中滚落下来。

&ldo;你说的很对……&rdo;

克拉克眼睛微微一亮。

&ldo;但是‐‐&rdo;

克莉将镰刀对准了克拉克还没来得及将惊喜之情收敛干净的湛蓝眼睛。

她叹息般轻轻道：&ldo;就算你没穿超人服，那又能证明得了什么？&rdo;

&ldo;当你出现在这栋楼的楼顶，并且试图说服我放弃的时候，你就已经做出选择了‐‐我也一样。

&rdo;

克拉克：&ldo;……&rdo;他好像也许大概……又说错话了……

&ldo;陪我打一架吧，卡尔。

&rdo;

克莉转动手中的镰刀，以至锋利的刀刃折射的阳光刚好落进了克拉克的眼睛当中。

&ldo;否则，我可不保证这柄镰刀，会变成什么颜色‐‐绿色？红色？&rdo;

克莉放下镰刀，冲着他扯着嘴角敷衍异常地笑了笑：&ldo;也许是金色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