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燕子，你是谁？后蜀十三皇子孟玄燕？是大宋第一富商筠落燕？还是在仇恨中重生的男人？&rdo;又或是，她的燕子？

最后的话，何芳子没有问出口，她不想给他压力。

听到她的话，筠落燕霎时清醒过来，迅速退离女人身边，不知该作何回答。

拉好凌乱的衣裙，何芳子从男人身边走过，来到摆满酒菜的桌前坐下。

&ldo;我是芳儿，但是芳儿这个名字，明日将不再属于你。

&rdo;她开口，脸上神情淡漠。

明日，她将嫁给林宓为妾。

她这算是在逼他么？逼他说他不想让她嫁？

未等男人说话，何芳子继续开口，&ldo;筠爷问我为什么，芳子可以告诉您，我嫁林宓，为的是让您给我个选择。

&rdo;

&ldo;给你个选择？&rdo;他一字一字的重复。

&ldo;是，筠爷曾说过，您的下半生将会为了复仇而活，那么我呢？我，该是为了什么而活？&rdo;她问他，希望他能给于回答，给她条路，给她个选择，给她个机会留在他身边。

&ldo;你该是为你自己而活，不该为别的。

&rdo;他不希望她为他而活，她该有自己的生活，如果为他，她将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ldo;为我自己？是阿，那筠爷今晚何苦前来问话？&rdo;她轻笑，自嘲的笑。

为自己？若是为了自己，她四年前就该死了，何苦活得这么痛？若是为了自己，她何苦留在梅轩当那北宋第一舞娘？

她为了什么而活，为谁而活，他该最清楚的不是么？

&ldo;我……&rdo;他哑口无言。

&ldo;既是为了我自己，那么芳儿便没必要再向筠爷解释。

&rdo;女人起身示意送客。

&ldo;你不该为我而活，若是为我，你下半生将活得痛苦，永远得不到幸福。

&rdo;不看她，筠落燕答得揪心。

&ldo;痛苦？&rdo;依旧轻笑，何芳子反问，&ldo;筠爷认为，什么样的生活才是痛苦？什么样才是幸福？&rdo;

&ldo;生活在仇恨中当是痛苦。

&rdo;如他，四年来从未快乐过。

燕子，我也是后蜀的人啊，你恨，难道我就不是生活在亡国之痛中？如此想着，何芳子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开口。

&ldo;我不该来的，或许嫁给林密，对你来说才是幸福。

&rdo;始终背对着她，筠落燕抬头忍住即将滑落的泪水，他，无法给她她要的选择。

&ldo;幸福？筠爷可知什么才是幸福？&rdo;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这么狠心的把它推给别的男人。

&ldo;跟着我，便不会幸福。

&rdo;他选择了恨，她不能跟着他恨下去。

&ldo;与不爱的人生活，也会幸福？&rdo;她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