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燕归南还没对他笑过几次呢！

只听燕归南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王老师，我们两个之间，哪里谈得上什么帮不帮呢，那不都是您——”

“自己争取来的么？”

王常军虚假的表情终于彻底随着这句话崩裂，他阴狠地丢下一句话：“燕归南，你不帮我，还有别的出路吗？当初那份文档，我可还至今留存呢！”

“好啊。”

燕归南连眼皮也没抬，“反正我也不想做了，爱怎么着怎么着，王老师，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他抬脚就走，偷听墙角的时翩来不及溜，就被逮了个正着，两人面面相觑，时翩小心翼翼地喊：“燕哥？”

真行，哥都喊上了。

燕归南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地疼，他忍不住抬手按了一下，很无奈地说：“不是让你先走么？”

听上去没怎么生气，时翩放心了，捂着自己狂跳的小心脏咽了咽口水，“我这不是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燕归南挺无所谓地笑了，他紧盯着时翩的眼睛，像捕捉到猎物的豹，好像非要从那里面盯出一丝退缩才罢休，“时翩，你听见了，我对一切都无所谓。

王常军拿了我的东西，我认了，但是他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我没你想得那么热爱这个行业，走了也不觉得可惜。”

“……所以，算了，你不用为我绞尽脑汁，不值得。”

燕归南一鼓作气地将这些话说完，然后转头就走，怕自己脸上露出一丝心碎的模样，他想这次时翩肯定不会再追上来了，他就是这样的人，不懂得变通，面对真心实意为自己好的人还说狠话。

他真的很糟糕。

可是时翩的声音还是响起来了，是很笃定很无畏的清亮嗓音，仿佛还是少年，“你骗人！”

时翩往这边走，一步步逼近他，直到两人的距离几乎为零，一低头就能吻在彼此的鼻梁，才笑了，“你紧张什么？”

“怕我亲你啊？”

话是这么说，但时翩近距离地欣赏燕归南的帅脸，甚至可以数清楚对方颤抖的睫毛，他心跳也开始慢慢加速，一切都水到渠成，适合给一个吻。

他还是克制住了，只是轻声地说：“燕归南，我不信一个从开学就开始试图牺牲自己时间也要和我抢课的数学老师，会一点也不在意这份职业。”

“你骗不了我。”

说到这，他又不可控地想起两人疯狂抢课的那段时间，细细剥开，原来是早就觉醒的心动。

“我和你打的赌还算数，”

时翩打了个响指，“你去参加教学比赛，我去复健，现在我加码——燕老师，答应我，再拱手奉上一个男朋友，稳赚不赔的买卖，心动吗？”

燕归南向来冷淡的神色终于迟缓地漫上一抹红，他讶然地张了张嘴，然后想到了什么，又赶紧闭上，脸更红了，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怎么……”

“我们搞体育的，没什么文化，喜欢一个人当然要说，燕老师，我欣赏你、喜欢你，心都剖给你看了，答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