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只有几支将熄未熄的火把照明。

通风差极了，空气中弥漫着排泄物和肉体腐烂的混合臭味。

一个个标准的立方铁笼靠着墙，里面的男男女女或坐或卧，大多呆滞而安静。

泥地上混着干涸的血渍，此刻还散落着与环境极不相称的灿烂金发。

&ldo;你那是什么眼神?&rdo;男人咆哮着，踩住金发青年的脖子。

&ldo;不服气吗，小子?你照过镜子吧?长着这么张脸，还在夜晚的边境森林晃悠‐‐这可都是你的错。

&rdo;

&ldo;哦‐‐您想把我卖到哪里呢?&rdo;金发青年‐‐杰西轻飘飘地说道。

喉咙被踩着，他的声音有些闷，眼神里满是戏谑。

&ldo;请务必为我找个温柔的买家，我可是很怕痛的。

&rdo;

男人挪开脚，狠狠踹向杰西&iddot;狄伦的腹部。

&ldo;尊敬。

&rdo;他哑着嗓子强调，&ldo;尊敬，小毛孩。

我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rdo;

长长的金发遮住了青年的脸，谁也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考虑到&ldo;商品&rdo;的脸不能受伤，男人啐了一口，意犹未尽地又补了几脚。

他的力道足够大，杰西发出声闷哼，后背狠狠撞上其中一只铁笼。

他咳嗽几声，血液顺着嘴角流下。

淡金色的发丝在火光下漾着丝绸般的光泽，从他的颊边滑落。

&ldo;……您无所不知，您无所不能。

您将爱与慈悲散播于世……&rdo;笼子里的少年打了个哆嗦。

祈祷的速度越来越快。

杰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掺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恐惧。

&ldo;请……请您住手。

我不该那样看您，我什么都听您的‐‐&rdo;

&ldo;知道就好，这就叫弱肉强食。

等你被那群贵族老爷的链子锁起来，你有的是时间好好思考这句话。

到时候你就明白啦，这几脚只是小意思。

你会哭着思念我，温柔的金特里‐‐&rdo;

&ldo;我觉得您说得很有道理。

&rdo;杰西说道，方才的乖顺无影无踪。

他轻快地站起身，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泥，猛踹一脚身后的铁笼。

&ldo;还有你‐‐我刚刚就想说，吵死啦，简直影响我发挥。

&rdo;

少年惊惧而愤怒地瞪着他。

&ldo;金特里是吧?&rdo;他漫不经心地把金发束起，用手背擦擦嘴角的血。

&ldo;我记得多少来着，一千八百金币?我得说，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你除了踹人还会干别的吗?一点品味都没有。

我玩得一点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