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姐儿动作僵硬地站起身，勉勉强强行了礼，深一脚浅一脚地从殿中走了出去。

赵誉回眸，见小几上头，适才他握着她的手写字的那张纸，被风轻轻掀起一角。

鼻端似乎还萦绕着她身上浅淡的馨香。

赵誉摊开手掌，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唇边渐渐沁了一抹苦涩的笑。

福姐儿回到坤和宫，就被苏皇后喊了去。

屋中暗极了，白日里也遮挡着重幕，苏皇后半倚在凤榻上，容颜给暗影遮了大半。

福姐儿跪在地上，垂着头道：&ldo;皇上瞧在娘娘面上，愿意放过这回……婉柔什么都没说……更不曾牵扯到娘娘半分……&rdo;

帐中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凉凉的贴上她的脸颊。

福姐儿抬起头，看见苏皇后神色冰冷的面容。

头顶传来的女声，沙哑而低沉，刀子一般刮在耳畔。

&ldo;你最好没有乱说什么。

&rdo;

&ldo;……你记着，光华就是本宫的命……今日之事，你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

……本宫能叫你接近皇上，也能叫你永远再没机会面圣……没有本宫，你什么都不是！

&rdo;

凉凉的风从夹道灌进来，像宫墙深处，有谁在呜咽。

福姐儿叩头从内出来，垂头抹了一把眼睛。

这一日，从生到死，她经了几回。

苦无根基，只能如浮萍般给人肆意磋磨，随意对待。

苏皇后情急的不是她受不受罚，是怕她乱说话，连累了坤和宫和光华。

岳凌上前递了杯茶，犹疑道：&ldo;娘娘，今日事难道真是洛阳公主指使？她是咱们万岁爷的姐姐，本就是天潢贵胄，何苦要把夫家的族女塞进宫，还做得这般难看？&rdo;

苏皇后紧捏着那茶杯，声音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ldo;冷家定然是有什么痛脚给人捉了，明日传苏夫人进宫！

&rdo;

张嬷嬷不赞同地看了眼岳凌，上前替苏皇后掖了掖被角，劝道：&ldo;娘娘，您还病着，莫操心这些事了……&rdo;

苏皇后摇头：&ldo;人家都冲着我来了，我若不予回击，将来谁还将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今天的事不论最后将罪名栽在光华身上还是那丫头身上，最终目的不都是为了攀咬我？我岂能忍下这口气？&rdo;

张嬷嬷叹了口气：&ldo;皇上圣明，自是知道娘娘的性情，不会让那帮人得逞……&rdo;

话音未落，就听得外头侍婢喜盈盈的传报：&ldo;娘娘！

皇上来了！

&rdo;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出自李煜《菩萨蛮》，此处引用之。

歪？幺幺零吗？这里有只大叔调戏小姑娘啦！